南门希高兴地吃着草莓味冰淇淋甜筒,偷瞄弟弟一眼,霎时愣住。 错觉吗? 这傢伙,吃芒果味冰棒也很卖力,他半低下头,从顶端开始环回轻舔,然后含住棒身,慢慢地吸吮,把冰棒转一圈,再吮,三吮。配上被晒红了的脸颊,渗在额头的汗水,真会教人想入非非。 正常人吃冰棒是怎样子的?南门希的唇轻碰冰淇淋,想了又想,发现自己忘记了正确的吃冰棒画面。也许弟弟吃得很正常,是他想歪了? 这时,冰棒溶解,甘黄色芒果汁液滴到南门望手背上。他皱起眉,嘟唇把冰棒底部的甜液吸乾净,咽下,喉核微动;接着嘴唇又滑回顶部,加快速度舔拭这长棒子。 怎么还是这副勾引人的模样? 「弟弟啊──」 「唔?」 南门望根本没时间理会他,更大幅度地含冰棒,舌头在棒上转了又转,只见那棒子变得越来越湿了,好多处都开始溢出甜液来。 不要用这种引人犯罪的方式来吃冰棒!超邪恶耶! 大哥支支吾吾,倒是无法把这句心底话说出口,眼珠子溜了一圈,唯有訕笑几声:「嘛,哈哈……你的冰棒好像很好吃喔,我也想吃呢。」 南门望把冰棒整根抽出来,二话不说将冰棒强塞进大哥的嘴巴里。 等等!这是间接接吻!南门希想这么大叫,但已经被甜棒子深喉攻击了,冻冰冰的压住整个舌头,好不难受。他捉住南门望的手想把冰棒拿走,但冰棒又开始溶化,一滴滴聚集到末端,没法子,他飞快地把这夏日好物由上至下都舔一遍。 「以物换物。」 南门望忽然拋出一句话,然后伏下身子,从南门希的冰淇淋甜筒咬了一口两口的,动作一气呵成,让人找不到插嘴的隙缝。他食得很急,嘴角上方沾了点儿白色烙印。 南门希瞪大眼睛看着,附近有些路人都诧异地盯着他们了。他焦急地松开嘴巴,把甜筒挪开点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不好吃?」南门望问,若无其事地继续品嚐那尚未吃完的冰棒。 「嗯哈哈……好吃喔……」 能回答不好吃么?不,岂能说谎呢,冰棒本身的味道蛮好的。 南门希失神地舔了舔属于自己的冰淇淋,这也带着南门望的味道,他们继续在间接接吻。眼珠滚到下方,突然发觉甜筒被咬了一小口,那弯弯的曲线正是南门望的齿痕。 他把嘴唇凑上去,试着亲吻这个位置,果然令人心动。 南门望斜瞄大哥的姿态,没有说话,慢慢地细含他那被大哥舔过的冰棒,含了又含,一直吮出窸窸窣窣的背景音。 天色渐晚,园内的活动与表演节目都结束了,兄弟二人把大多数地方都逛完了,依依不捨地越过大铁栅。南门望神色淡薄地表示偶尔去动物园可以增加点儿生物常识,这就是嘴里说不,身体却很诚实吧?南门希回想着二弟目不转睛地看老虎的表情,不禁满足地点点头;再想到二弟含冰棒的画面,他的头部开始发僵。 他和他,似乎有点儿越界。 不过,一同分享冰棒和甜筒,只算是小小的越界吧,算不上什么;他们连情人似的牵手都没有。 没关係。 分道扬鑣的日子要来临了,所以安全至极。 过了两、三天,爸爸便发短讯通知:新居的装修完成了,傢俬也买了,下週末便会跟南门雅回来收拾行李。 南门希笑着向二弟发佈这则大喜讯。 「下星期六?」 「嗯!这些天你就把东西都塞进纸皮箱,然后跟爸爸和雅雅去g市,在新房子睡一觉,第二天你的东西就会全部运过去了喔。」 这一次,南门望再也没有叫大哥跟过去,或是坚持要留下来配大哥,沉默地回房间。 哥哥和弟弟的淹水难题,他会考虑到自己不懂得游泳的现实因素,丢两个救生圈过去;哥哥和弟弟的同居难题,他徘徊两边,最终选了弟弟吧。 就算再多的珍惜呵护也不能改变搬家计划,一家人相聚的美好日子,也是从南门希身边抽走一切的日子。 早上十时,爸爸和南门雅再次到访。几个月没见,南门雅的头发恢復了原先的鲜红,皮肤也晒黑了点儿,想必是考试后便跟朋友们又跑又跳四处玩吧?可惜他的态度跟新年时没两样:没展露出排斥或厌恶,但跟两个哥哥从身体乃至对话都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他宛如在应付一些认识的、却没有任何交情,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人。 不喜欢共处时那种无话可说的尷尬气氛,所以回避。 时间真的能冲淡兄与弟的矛盾么?南门希笑着替么弟倒一杯汽水,想了又想,实在不愿多想。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