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奇一脸的欲言又止,可是感受到皇帝的目光,还是咬牙道:“太子妃说得没错,的确有变故。” 萧遥急问:“是什么变故?” 张士奇期期艾艾:“这……”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四周,脸上难色更甚。 皇帝见了,当即喝道:“除了太子妃,其余人等全部退下。” 当所有人出去后,萧遥马上焦急地看向张士奇:“张太医,有什么你只管直说,请务必要治好殿下的伤。” “这……”张士奇用为难和同情的目光看了萧遥一眼,旋即向皇帝磕头,磕头毕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大腿根部受伤,恐怕于子嗣有大碍啊!” 萧遥脸色大变,想说什么,但是想起皇帝在跟前,连忙退到窗边,背对着皇帝和张士奇。 皇帝也是脸色大变,当即喝道:“怎地先前从来不说?” 张士奇听了,诚惶诚恐地磕头,说道:“先前以为殿下无法醒来,这等伤,便不提了。” 之前所有给太子诊过脉的太医都认定太子死定了,哪里还会说他是否损伤了男人最重要的那处? 人一旦没了,不管那处是生龙活虎还是软如爬虫都没意义了。 萧遥站在窗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请张太医想法子治好殿下。” 皇帝脸色数变,听了萧遥这话,忙点头附和:“没错,务必想法子治好太子。” 张士奇把头磕得直响:“回皇上,回太子妃,非是臣不愿,是臣做不到啊。”说到这里见皇帝皱着眉头看向自己,心中暗暗叫苦,忽然机灵一动,忙道,“太子妃延请神医入东宫为太子诊治,神医也没开药方,想必便是无药可治的。” 萧遥听了,身体剧烈抖动,摇摇欲坠,她连忙扶住窗台。 皇帝眼角余光瞥见萧遥这模样,叹息一声,对张士奇说道:“张士奇,你跟朕来。”说完率先走到外头明间。 明间的贾礼见皇帝出来了,连忙又将其他人请到外面。 皇帝见四下里无人了,这才问张士奇:“张士奇,你与朕说一句实话,太子身上的伤势,到底能不能治好?朕是问,太子所有的伤势!” 张士奇再次跪了下来:“皇上,臣不敢隐瞒。殿下伤势过重,以臣以及太医院的医术,根本救不了。如今殿下有望醒来以及恢复,是因为太子妃延请了神医,若问太医院,仍旧是没有法子的。那神医既治不好殿下下面的伤,太医院便更不能了。” 皇帝马上怒道:“饭桶!你乃太医院院正,却不想连个外头的大夫也不如!太子的伤,尔等务必尽力诊治,需要什么药物,只管取来用,务必治好太子!” 张士奇苦不堪言地跪下磕头,一双眉头皱得似乎要打架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又问:“太子的伤势于子嗣有大碍,这大碍大概是几分?” 听了这话,张士奇的膝盖更软了,嗫嚅道:“回、回禀皇上,殿下被伤及要处,以后怕是丧失了男人的能力。” “什么?”皇帝大受打击,接连后退了几步,最后是撑住明间的桌子才艰难地站稳的。 张士奇瑟瑟发抖,连忙继续磕头:“老臣不敢欺瞒皇上,这亦非老臣一人的诊断,是来东宫的几个太医共同诊断得到的共识。” 皇帝半晌没有再说话,又过了半晌,他脚步蹒跚地走进里间。 张士奇见了,一下子软到在地,他坐在地上,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如果皇帝要治罪,他该怎么办。 皇帝脸色难看地进入里间,说自己要与太子单独相处一会儿,让萧遥离开。 因先前太医提及太子子嗣的问题,萧遥本就不适合与皇帝共处一室,再听到这话,她马上便福了福身出去了。 皇帝在床边坐下,慢慢地收起脸上的悲色,低下头,凝神打量着床上的太子。 他没有想到,太子竟如此命大,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也能被治好。 不过,幸好太子不行了。 即使太子醒来,也不可能让太子妃有孕了。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