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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珍重


没说出口,椅子上的人扑到怀里,“忍不住了?想亲我?”

    李珂很喜欢看他故作镇静地掩饰自己的意动,更喜欢在这个关头打碎他的辛苦克制。

    “早说嘛,给你亲。”

    字渊渟在她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搂住她,嘴里却道貌岸然:“别闹。”

    鼻尖相抵,她没亲下来,上身毫不掩饰地压过去,偏着头掀眼皮看他,“好会装啊,你都硌着我了。”

    字渊渟坐在椅子里,察觉到她大腿用力下压,但根本没有退路,憋闷到脸红,随即下巴一抬,嘴唇送上去。

    交缠的呼吸和燥热的身体无一不让他失态,嘴唇相贴辗转,他控制着自己只在外缘吮吻,仅仅只是这样停于表面的亲吻都足以让他难耐。

    最要命的是身上的人显然不满足于此,舌尖轻轻巧巧探进来,若即若离地勾弄。

    字渊渟浑身发燥,有力无处发的无力感实在折磨,他没忍住叼住她的舌尖轻咬,听见贴紧的唇齿之间泻出一声呻吟。

    他陡然一僵,几乎狼狈地往后靠,拉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还没来得及发力,被人训了一声:“不许推我。”

    她追上来把他压实,这次大概是因为不满于他的挣扎,勾着他的下巴,舌头伸进去搅弄,直到他破罐子破摔开始回应,她又咬住他的舌尖不让他动,看着他在咫尺睁开双眼,在他的注视底下,狠狠咬了一口。

    他不设防,吃痛哼出来一声,李珂顿时松开,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欲盖弥彰。

    她总是这样霸道不容忤逆,但是教训人也只是色厉内荏,巴掌后的甜枣给得太快。

    她咬的时候是真的用了劲,舌尖都有些细微的血腥味。字渊渟看她一会儿,摸了摸她的脸,根本没脾气,只学着她也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助纣为虐似的。

    她咬了人,这回乖下来,好好把错题订正了,最后还主动送他。

    小区里的电梯有些年头了,并不快,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得很慢。字渊渟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先回去吧,外面热。”

    李珂看了眼快到楼层的电梯,点了点头,转身想走,又被人拉住手腕。

    她停下来,头都没来得及抬又被人拉进怀里,“这时候你倒乖。”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在她下巴摩挲,视线一寸寸逡巡,极缱绻的样子。

    视线如有实质,像是情感满溢,李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说“要亲就亲”,他却先一步俯身。并不是亲在嘴唇上,而是在额心。

    李珂一僵,有些怔愣。她亲过好些人,也被很多人亲过,或强势或温柔,但目标无一不局限在那两片嘴唇,和只顾探进去的舌尖,没有人会想在她的额头停留一秒。

    年复一年裸露在最外的额心不该是什么敏感点,但是在他的双唇底下的方寸之地,奇妙地升腾起微痒,像是羽毛轻轻抚过脊骨,不管是皮肉还是筋骨,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她很确定自己在颤抖,但是被人圈在怀里退无可退。

    她知道字渊渟很喜欢她,但是这种珍而重之的情感一旦表露出来就会让她隐约心虚——她不可能给他同样的回馈,甚至连这段感情也不会持久,她一直是个没有耐心的人。

    他贴吻很久,直到电梯到达,门开启又合上,才轻轻松开她。“后天见。”

    李珂没答话,只是看他,他也没什么反应,笑了笑重新按开电梯进去。

    “字渊渟,”门已经在缓慢合上,李珂出声,给了他第一个忠告,“别太喜欢我。”

    电梯按钮不大灵光,字渊渟按了一下没能按开,在贴合到只剩缝隙的时候看到她转身回家,也没再坚持。

    密闭的电梯空间里,他看着面前清晰照见的镜子,面上的怔愣明显。

    她告诉过他自己并没有谈过长久的恋爱,新鲜感消磨得很快。刚刚那句忠告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对自己的清晰认知,但是她从一开始就给了他选择权。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没关系,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

    现在也是一样。他的李珂,是最敏锐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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