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红唇牵起恰当的笑容,仪态端方的向前走去。 行至宴厅中央,方望舒不经意向阿绥看去,脚步顿住,笑容僵滞在脸上。 裴仪原先低眉顺眼地跟在方望舒身后,见她突然停下,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方望舒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这继母惯会装腔作势,何事这么失态了,她在搞什么? 裴伽年纪小,胆子也大些,好奇地顺着她阿娘的目光望去,惊讶地喊道:“这位姐姐和我阿娘长得真像。” 热闹的宴厅静默了瞬,纷纷看过去。 坐在一旁的幽州司马柏夫人开口道:“妾身就说魏候夫人很眼熟,见着方妹妹,妾身才想起来,你们瞧瞧我说的对不对。” 这位就是早前说阿绥眼熟的那位夫人。 若细观容貌,两人能有六分相像,更难得的是两人眉心都有一颗朱砂痣,但因着她们的气韵又不一样,一位娇媚乖巧,一位成熟文雅,这一看着便只有四五分相像了。 阿绥睫毛轻颤,心脏怦怦跳得厉害,抬眸看向方望舒,对上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柳叶眼,那经历过风霜的眸子里有疑惑,有惊骇,有不敢相信…… 还有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呢?害怕她吗? 阿绥心尖儿一疼,脑中闪过她梦里那幅阴雨绵绵妇人撑伞将女童送到寺里的画面,她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这个了,久到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梦到是什么时候了。 是她遇到李寅前吗? 一想到李寅,她整颗心脏都酸涩起来,垂下头掩饰住微热的眼眶,看着手腕间的念珠,激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松开被自己手心冷汗浸湿的绢帕。 为着这个这个与她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李寅该生气了。 阿绥想到李寅生气的样子,轻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朱唇弯弯。 褚夫人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府衙录事,裴肃大人家的女眷。身后是裴府的两位娘子。” 阿绥轻呼一口气,手肘轻轻搁在案几上,对着下首面色惊疑的方望舒微微颔首。 褚夫人又对着方望舒一行人介绍道:“这位是辅国大将军魏候爷的夫人。” 裴仪扯了扯方望舒的衣袖:“母亲。” 方望舒攥紧手掌,带着两个小娘子上前,屈膝问安:“见过褚夫人,见过魏候夫人。” 褚夫人示意侍女扶她:“不必这么客气,今日是为长安来的将军夫人们接风洗尘,大家随意些便好。” 随后便有夫人招呼方望舒去她那儿坐,方望舒不敢看阿绥那张脸,匆匆带着裴仪裴伽过去了。 裴仪有些不满她的失态,不过是与那位魏候夫人长得像些了,有必要如此吗! 方望舒心中焦急烦躁,有些坐立难安,她和她年轻时长得真像,更重要的是…… 她的眼神像极了姜昂,清澈又干净。 随即又否认了,心头浮上的那个想法,不可能的,那个孩子不会出现在这儿的,便是她找过来了,也不可能是上面那位魏候夫人。 对,就是这样。 方望舒闭闭眼,不敢再细想。 柏夫人打趣道:“这可真是缘分,说不准方妹妹和魏候夫人还是亲戚呢!” 方望舒闻言冷静了下来:“姐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