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它放在火上慢慢烘烤,它就柔软下来,白嫩嫩,糯叽叽,甜滋滋的。内心炙热滚烫,淌着浓稠黏密的白糖汁水。 所以?,可?以?多活一天。 他克制不住再?度吻她,吻着,开始试探,像触到温热的春水。他脑子一懵,思?绪散成烟花,只?本能地想沉浸进去,沉入温软的水底。 可?他找不到,笨拙地寻觅着。 黎里像被一溜儿凌乱拨动的风铃,叮叮咚咚在风里乱颤,只?觉那风铃绳快被拨断了:“呜——” 燕羽脸红如火烧,小声而哑然:“我好像找不到……在哪儿。” 黎里满面羞红,还有点懵,看一眼他的手,低声:“那……怎么找到的?” “不知道。可?能……比较聪明?” “……”黎里窘迫看着他,想说什么,但发现自己也未探寻过。 于是,他尝试,小声:“这儿吗?” “好像……不是。” “这儿?” 摇头。 “这儿?” “嗯。” 两人?对?视半刻,他抿抿唇,低声:“我……” 她目光盈盈,有些紧张,但又期待,欢喜,冲他点了下头。 他凝视她的眼睛,低头吻她,舌尖抵入唇中,与她交缠。 她舌根发疼,另一种?更深的疼痛刺心而来;唇舌被封堵,指甲狠抠进他手臂。 究竟是他闯进她的心,还是她撞进他的。分不清了。两颗温热、紧实而潮湿的年轻心脏紧紧纠缠搏动在一起?。 灯光揉碎在白纱帘上,像白色的梦境。 暴雨敲打屋檐,香樟树叶唰唰作响。燥热小屋内,风扇呼呼吹着。他发稍洗发液的香味,肌肤上的香皂香,凉席上竹草的清味,帐子上的樟脑香,混揉在一起?,夹杂着雨夜夏泥的气息,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 黎里的心里像溢满了一整个夏季暴雨的池水,震荡着,波浪层层叠叠地在蔓延,满溢。 废船厂的龙门吊直指天空,风雨洗刷着空寂无人?的船海。雨水在堆积。 在某个秘密的,无人?知晓的江边小屋,举行了一场紧密的仪式。 好幸福…… 隐秘的、颤抖的、疯狂的快乐在蓄满雨水的池子里堆积,动荡。夏季的、野生的池水里爆开了无数密密匝匝的五颜六色的水生的花儿,色彩绚烂,晕眩却又清晰。 他戴着那条项链,玫瑰金的圆币颤落在她唇上。坚硬的金属反复轻贴她柔软的嘴唇。 她迷迷睁眼,见燕羽一瞬不眨俯看着她。他面颊红红,额上有细密的汗,额发一下下颤动着。那双她最喜欢的丹凤眸子,湿润清亮,凝望着她,像有无限的深情在里面。 在那些对?自我最迷茫困惑苦痛的日子里,燕羽曾疑惑过,爱是什么,亲密是什么,而女生又是什么? 认识她以?来,才?明白,是身心里的一度被封闭的本能; 是对?亲吻、拥抱、安抚的渴求,是鱼翔深水飞鸟袭空的念想,是想彼此?紧密相连,在心与灵的各种?形式上。 是一首纯粹的、赤诚的交响曲—— 风声雨声,天地间的一呼一吸,布料摩挲,草席沙响,风扇叶片的转动,雨打屋檐的噼啪,划刮床栏的咔擦,纱帘细微的飘摇。 是一种?很奇特的鲜活的感受,像萌芽,像汇流,像两颗种?子交缠到一起?破土、生长,像生命,像活着。像狂风骤雨落在炙热了一整个夏天的大地,像盛夏尾声的一个狂欢的秘密。 是黎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