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他武学上的师父,你们是他祖父和家人,不用如此郑重大礼。”任十一忍不住说。 周父当然不会真的把亲孙子就这么交出去了,精心养了多年,如今也才七岁,他怎么舍得把孩子完全交给一个江湖人教养? 但是拜师的礼节是要给足的,这是表达他们家的态度。 然而任十一如此实在的反应,让周家人全都好感上升,一时之间,拜师礼举行得其乐融融。 大郎叩了头,笑嘻嘻地站起来,拉着任十一问:“师父,现在我拜师了,你是不是会把最厉害的剑招都教给我啊?” 任十一“嗯”一声:“只要你能学,都会教。” 大郎立刻原地蹦了一下:“学学学!我都能学!” 周逸芳睨他一眼:“任大侠教你的东西都是循序渐进的,甭想一口吞一个大胖子,戒骄――” “戒躁!娘――我早都知道!”大郎立刻接了她的话。 周逸芳摇头笑笑。 周父严肃了脸:“你小心乐极生悲,这个月的考校马上就要到了,你书都背熟了吗?” 大郎“啊”地一声,挠头:“祖父,你一定要这时候说这么让人难过的事吗?” 周父拉着脸:“先生考校你,是难过的事?” 大郎哈哈一声,扑过去抱住周父的胳膊:“那当然不是啦,是为我好,为了督促我进步呢,我都知道!啊呀祖父,今天是拜任师父的日子,学武是主场,学文的事,我们明天再说嘛!祖父――” “祖母,你快帮我说说――”见周父不好说动,又跑去抱着周母的手臂晃。 这小孩,不知是无师自通还是从哪个玩伴那里学来了撒娇,对付两位老人很有一套。 周母立刻败下阵了。 周逸芳不管这些小事,笑看着他闹。 大郎也知道这一点,他娘只抓原则性问题,小事情给他很大自由,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全看他自己的本事。所以,他抱着祖母撒娇,却不去找娘亲。因为娘亲既不会赞成也不会反对,是他们家最难糊弄的一个。 张屠夫死了,树倒猢狲散,只有一个早餐摊的枣子巷短时间无人再来骚扰,周逸芳又恢复了早餐摊的生意。 现在早餐摊生意非常繁忙,周逸芳的工作量快速增加,一天下来,利润足够全家开支还有盈余。周逸芳便取消了下午的生意,改为在家门口卖点冷饮点心,全交给周母看顾,自己休息补眠。 从云湖镇搬到汴州城三年多,此时,一家人才觉得生活安稳有奔头,有了心安的感觉。 大郎的月度考校后,正逢周逸芳去云湖镇收店铺租子。 大郎嚷着要一起去。 周逸芳没有反对,只说:“让祖父、任大侠给你布置好功课。” 大郎也不在意,爽快说好。 任十一听了,便说:“不用布置,我一起。” 大郎兴奋:“师父你也去吗?” 任十一点头:“去看看。” 周逸芳想着路上有个劳力挺不错的,而且这位在外头游历惯了,在汴州呆三年,估计的确呆闷了吧。 时逢大郎8周岁生日,这趟出行,周逸芳索性放慢了节奏,租了一辆驴车,带上吃食,一路看景一路走。 大郎自从搬到枣子巷,很少出门。跑得最远也不过是和巷子里的小孩一块去不远处的水塘玩。 p;?周逸芳问他:“小时候从云湖镇搬过来,还有印象吗?” 大郎没听到,他的凳子上仿佛有刺,出了城,屁股就没落过凳,半个身子趴在窗口往外瞧。看到沿路的花花草草都觉得开心,看到湖边的野鸭更是惊呼。 “娘,我们下车去抓鸭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