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王惊讶又欣慰,高兴之余还有几分犹豫。这是伍家真正唯一的后代了,若是出个差错…… 李正言说:“苟且而活,纵然绵延百世也无益。” 平洲王大感快慰,顺了李正言的心愿,把他安排进了西北军,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做起。 入伍的名字真正换成了――伍正言。 萧柳不让下人动手,亲自给他一一收拾行李,同他说着魏国、魏军的事情,恨不得一夜之内便把她知道的一切都灌输进他的脑子里,也许未来哪一天,就能帮上大忙。 一直表现得任性洒脱的小姑娘突然变得絮絮叨叨了,喜欢慵懒躺着休息的人忙得好像一刻也停不下来,萧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慌张担忧。 伍正言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酸酸软软说不出的滋味,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握住她收拾药材的双手,将人带进了怀里:“放心,为了你,我也一定好好回来。” 萧柳停下动作,放松了身子靠在他身上,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无奈自嘲:“我这是怎么了……” 伍正言紧了紧掌心里的手:“你也照顾好自己。” 萧柳爽朗地笑起来:“当然了!”她直起身,转身与他相对,“以后隔了千里,没法盯着彼此,我们就都自觉一点,好好照顾自己,互相珍重,等着重逢那一日。” 伍正言郑重点头。 启程倒数第三天,夜。 这天天气很好,月朗风清,暗香怡人。 伍正言邀请萧柳赏月。 不知何时起,赏月,成了他们之间一件特殊的事情。 难过时,开心时,心绪难解时……有时候圆月明亮,有时候风雨如晦,有时候月牙新出……总有那样一个理由让他们静静并肩而坐,无言地看一个晚上。 伍正言带着萧柳去了屋顶。 他的伤依旧没有全好,萧柳却不再劝阻。 月上中天时,萧柳掏出一对未打完的红绳手链,抬手抓过自己的几缕头发,抽出匕首割下,又对着伍正言如此一般。 伍正言心跳如鼓,看着她动作。 她从两人的头发中各取了极少的一缕,并在一起编进红绳里,完成了一条手链,另一条也是同样的动作。 取了更长的那条,伸手来抓他的手腕。 伍正言主动递上,看着她小心仔细地为他戴上,然后,她将短的那条递到他眼前。 伍正言慢慢伸手接过,手微微抖动,屏息凝神,一手托着她雪白的手腕一手往上缠红绳,缠了几次都没系上。 萧柳笑话他:“两只手一起上呀,我的手是琉璃吗,一碰就碎了?”然而出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抖。 伍正言扣了好几次才扣上红绳扣,扣完,握着她的手腕看着若隐若现缠绕着两人青丝的手链,看了许久许久。 萧柳抬手搭上他的肩膀:“阿正,我本想在自己小院弄个喜堂,也算走个仪式,但现在国孝家孝都没过,传出去对平洲王府不好,所以只能这样了,结发为夫妻,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喉间的颤意,“我觉得,我们之间,那些仪式早就不重要了。” 伍正言握紧了她的手腕。 红绳与手腕相接处突然一热。 萧柳想低头确认,率先被他拥入了怀里。 “要的,等我回来,我光明正大地娶你。”伍正言紧紧抱着她,月光下,双眼晶莹闪烁,“别的姑娘有的,我都会给你,我一定会给你。” 萧柳张了张嘴,想说不重要,然而想到,若是这能成为他必须回来的一个牵挂与承诺,那也是好的,回来的理由多一个,他在外面也会更加珍重自己吧。 这天晚上,下了屋顶,伍正言没有离开回自己的居所。 两人脱了外袍只着中衣,相对躺在一张床上。 伍正言在黑暗里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地亲她,萧柳故意伸手扯他的衣服下摆,想缓解气氛逗他,被他压住了双手紧紧抱在怀里,抱了一晚上。 两人同床共枕了三夜,除了偶尔的亲吻,什么都没做。 平洲王和王妃不知道,只知道两人同床了,一边高兴也许伍家能留后,一边心疼萧柳,心情万般复杂,只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吩咐了整个王府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