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纤阿脸微僵。 得他这般不留底面的揭穿,她仍轻声细语道:“我哪有和你做戏呢?我不是在柔柔弱弱地依偎着你求你爱惜自己么?你不识好人心啊。” 范翕笑出声,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他觉得自己果真是疯了吧,明知道玉纤阿在装模作样,可他就是喜欢她这副样子。他不顾玉纤阿的挣扎,将她抱起起身,抱着她向内舍床榻上走去。玉纤阿这才大惊,天还亮着,两人话说得好好的,他又莫名其妙地来了兴致? 他这爱好也太奇怪了吧? 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都能让他兴奋? —— 烟江草树,郁青空廖。 两人又是折腾了半个时辰,事后,玉纤阿依偎在范翕怀中,枕着他的手臂。她闭着目睡在他怀中,任一头青丝铺在他臂弯间。女郎面上带有几分疲色,日光柔柔地透过床帏照入,她嫌光有些亮,往床内侧挪了挪。 压根忘了两人之前在谈什么了。 范翕却兴致尚好。 玉纤阿就如他的上等媚药一般。 他缓了一会儿,俯身低头,指腹轻轻地擦过她眼下垂着的长睫。他逗引她一会儿,见她面雪玲珑、睫毛轻颤,却就是不睁开眼。范翕柔声:“玉儿,你睡着了?” 玉纤阿不搭理他。 仍有些恼他的放纵。 范翕叹一声,将她换个方向抱在自己怀里。他抬头漫看着飞扬的帷帐,玉纤阿不理会他,却并不妨碍他和玉纤阿说话。范翕语气寥落道:“你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日后必然是要登上那天子位的。如果登不上,我都不可能如我其他兄弟那样仅仅是被囚,我做了这么多小动作,卫天子一定会杀了我的。” 玉纤阿的睫毛颤得厉害了些。 范翕手搭在她后肩上,抚着她的颈弯与长发。 他慢条斯理地和她剖心:“我没有其它路可走。而为了顺利登上那个位子,我自然要竭尽所能,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我知你怜我身体不好,但我如今……已经没有心情和他们虚与委蛇了。我答应你,我尽量保全自己,不让你伤心为难。” 他顿了很久,思绪似已飞远。 他微微笑道:“你难道不高兴么?你最喜欢权势富贵啊。待我登上天子位,你就是王后。你会是我唯一的王后。天子体弱,一生只能得王后一人照拂足以。如此可免了广纳妃嫔、你我争执之错。我又从来不喜欢其他女郎。只有我身体差,旁人才不会将过错放到你身上啊。” 他语气寥落,微有萧索凄意:“你知道,我只喜欢你的。” 他怀中的女郎,睁开了眼,看向他。 看到他脸上的空廖孤寂神色。 玉纤阿哽咽:“飞卿……” 范翕握住她的手:“别哭。你听我说完。” 他微笑:“我不会死的。我要长长久久地陪着你,我还等着我们的眉眉出生呢。” 玉纤阿难过道:“我会尽量照顾你。可是如果有一日、如果真的有一日……” 范翕知道她说什么。 她不忍心说下去。 他却淡声:“如果有一日,我真的挨不住走到你前头,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如此爱你,不舍你,却还是走到那一步,便是上天索我命,我也没办法。但是你放心,日后就是我死了,不在了,我也不要你来陪葬。” 玉纤阿立时坐起,尖叫:“范翕!” 范翕伸手捂住她的嘴。 他与她一道跪在床帐内,二人面对面跪着,皆是双目噙着水雾。范翕伸手捂住对面女郎的嘴,他含笑而眷恋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