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翕眸子微微一闪:让他回府?那明日玉纤阿冷静了,再改主意可怎么办? 成宜嘉别目看窗外,思索着该如何处理此事。她还得问于府那边于幸兰的状态,也许还得跟母亲和弟弟解释……挺麻烦的。忽听玉女一声惊呼,成宜嘉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回头:“怎么了玉儿?” 这一眼,她一下子看到范翕不堪重负,脆弱无比地向旁侧一倒,稳稳地倒入玉纤阿的怀中,晕倒了过去。 成宜嘉:“……” 她眼皮轻轻地抽了下。 她分明觉得范翕在做戏,可是玉纤阿泪眼濛濛,那般关切地喊了范翕好几声范翕也不醒。妹妹无助地仰头向她看来,成宜嘉觉得头更痛了,她没好气:“行了行了,公子翕伤势重,不好来回挪动,今夜就让他住在成府吧。明日再看如何办。” 正说着,外面来仆从,说韩家问女君何时回府,郎君已经备了马车在府外候着。 韩家,便是成宜嘉的夫家。成宜嘉毕竟已经嫁人,整日总往娘家跑,韩家自然日日派车来接,唯恐成宜嘉干脆住在娘家,将夫家完全给忘了。这些日子来,成宜嘉向来是两头跑。 成宜嘉低头咒骂两句,类似是丈夫事多麻烦之类的话。 不过如此一来,成宜嘉便大略吩咐了仆从几句,诸如如何照顾女郎和公子翕之类。之后,成宜嘉小心叮嘱妹妹,一切等明日冷静了再说,万不可今夜稀里糊涂地被公子翕哄骗云云。再是府外派来的侍女不甘心地问女君何时回府,成宜嘉这才留恋不舍地离开了成家。 —— 成容风亲自去接母亲归来。 洛邑晚上城门早早关了,成容风要开城门迎母亲回来,自然少不得走动些关系。之后成容风在城门口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母亲的马车缓缓驶入了视线中。 入城后,马车停下,成容风在外请安,向母亲问好。车门打开时,湖阳夫人缓缓步出。湖阳夫人松松挽着乌发,发鬓间插着琳琅金玉的步摇和簪子。她容色惊人,鲜妍十分,立在晚风中,通身一派艳冶慵懒气度。 湖阳夫人低调很多年,世人少见她的容貌。 而就是堪堪见过她的几人,看过了她,再看她的长女成宜嘉,都会失望地觉得成家长女与湖阳夫人生得一点也不像。成宜嘉身上完全没有湖阳夫人这种美得近乎妖冶的气质。 成容风拱手向母亲行一礼,之后伸手就要扶母亲下车。但成容风走近扶湖阳夫人的时候,才略微一愣,有些尴尬地看到车中还坐着一人。 那人端坐,着深青色常服,戴长冠。这人太过安静沉默,以至于成容风靠近,才看到车中还多了一个人。 成容风有些尴尬地:“父亲。” 这人是湖阳夫人的前夫逝后再嫁的人,世人称其为湖阳君。成宜嘉和成容风平时与这位后父都不太亲昵,不过外人说此人身份低,成容风起码比外人多知道一些,知道这位后父是被削了王爵的臣子。这样的人配他母亲,身份确实不够看。 此人就如同湖阳夫人后面的一个影子一般,不说外人,就是成容风有时候都会忘了这位后父的存在。 湖阳夫人笑盈盈:“二郎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在洛邑做了什么坏事,不敢让我知道?” 成容风板起脸,不接母亲的话:“母亲平安归来,我便放心了。母亲好好坐着吧。” 湖阳夫人不满:“咦,我见你向我伸手,以为是邀我骑马?” 成容风道:“母亲想多了,我只是确认母亲是否平安。” 说罢,他向后退开,将车门重新关上。成容风缓缓吐一口气,他每每思念母亲,但每次与母亲多说两句话,便会打消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就如此刻。母亲现在不怎么出门交际,却经常折腾他和成宜嘉。不过日后……想来会多一个玉儿吧。 想到玉儿,成容风便想到了出府前所见的行色匆匆的成宜嘉,还有那被卫士背进他们府中的公子翕。成容风重新皱起了眉。 而关上车门,车夫起驾,马车重新缓行。 湖阳君木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