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碍于这人还算好用,他试图好好调教调教。 这日夜里,办完一天的军务,范翕坐在案前给玉纤阿写信。他说起平舆的情况,就忍不住抱怨自己身边这个好用又不好用的小厮。 月奴端着一烛台到案前,将那盏快燃尽的换掉。她跪在他身旁,手中拿着羽扇,为他轻轻驱风。 丝丝凉风从后侧袭来,范翕侧过脸,看了身后的瘦小少年一眼。 他看一下少年的身量,捏了捏眉心:“月奴,我怎觉得你这样消瘦,好似比一开始见时更加瘦了?军中吃食不好,委屈了你?” 玉纤阿柔声:“公子多虑。只是天气炎热,我没什么胃口而已。” 范翕说:“你怎这般挑食?这样不好。” 玉纤阿微微一笑,只为他摇扇驱风,她却笑而不答。心说挑食,谁又能比得上你挑食? 实则她是因要扮男儿,要束着胸,才不能多吃。她身材尚未完全长好,胸仍鼓鼓地在长大……若是她不小心吃得好了些,身量长大了些,束胸时便会痛得厉害,还不如少吃些。 范翕见她不答,唇轻轻扯了一下。他又低头给玉纤阿写信,抱怨说自己身边那胆大妄为的月奴,不知为何,竟让自己想到了玉纤阿。 因月奴有时不喜欢他的话,便只是笑,她不反驳,但也不会顺着范翕的话说。这一点,与往日总是不听范翕说话的玉纤阿何其相似。 总之……范翕有点儿想玉纤阿了…… 想她的美貌,想她香香软软的身子,想她轻言细语的说话声,想她对自己的调侃……还有耳边凉凉的风,也让范翕想到玉纤阿为自己摇扇子的样子。 心中知道身后月奴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然范翕心情不好,他垂下长睫,手中捏着笔,神色略有些忧郁。 玉纤阿从侧后方向看到他的愁容满面,他是这样清隽的郎君,便是愁思满满,都让人心中生怜。玉纤阿不禁倾前,问他:“公子在想什么?” 范翕幽幽地瞥她一眼,没吭气。 玉纤阿试探问:“可是……玉女?听人说,公子和玉女情投意合。” 范翕目中噙了笑,道:“你也听说了?你看我二人般配么?” 玉纤阿怔一下,斟酌着说:“玉女能得公子这样的人物怜惜,福气是极不错的。” 范翕却不悦了。他道:“我的玉儿当得世间最好的。我遇到她才是福气。” 他怔忡。 心想若他没有遇到玉纤阿,他便不知情为何物,爱为何物。他便不知何为忧,何为喜,何为辗转反侧,何为念念不忘。她那般活生生,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世间真有如此和自己眼缘的人…… 这个月奴,真不会说话。 还是要调教。 既是为了调教仆从,又是想试探月奴的本事,范翕待自己给玉纤阿写的竹简收好后,将笔和竹简向旁一递,对月奴说道:“你不是说你会写字么?写两个字我看看。” 玉纤阿心里一紧,开始想自己之前有没有在范翕面前写过字。她心里忐忑,想范翕应该是见过自己的字的……也不知自己此时会不会露馅。 为了不露馅,玉纤阿不情不愿地挪着膝盖跪过来写字时,便刻意让自己的字再丑了几分。她不知道写什么,便写了“范飞卿”三个字。 三个字才跃然纸上,玉纤阿便脸红了,觉得自己多虑了。 她本来字都是偷偷学着写的,写的就是不太好,如今还刻意将字写丑……这字就丑得不太能看了,范翕除非瞎了眼,否则绝不可能认出来这是玉纤阿的字。 范翕拧着眉。 他确实没有认出这是玉纤阿的字,因这笔字……实在是太丑了。 他本对这个月奴的身份有所怀疑,此时看了月奴这笔字,才总算愿意相信月奴出身不好。范翕沉吟着说:“这三个字……写得很有风格。”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