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洛林和他挑选的副手,前往诺雷利亚火车站。 清晨的日暮大道总是车水马龙,一辆出租马车本来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奈何它是从最受关注的店铺门前出发的,又有许多人目击到那位银发红瞳的老板上了车,于是这辆朴素的马车瞬间成为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你说他们要去哪儿?” “我看到车上有行李,我敢打赌是火车站。” “废话。我是问他们要乘火车去哪儿!我赌一个银币,去首都罗伊尔。” “赌了!我说他们准是去工业之都依德西!” 路人们对着马车绝尘而去的背影指指点点,低声交换着他们卓尔不群的高论,仿佛他们亲身经历了某个决定历史的瞬间。 马车驶过水洼,融化的雪水四散飞溅。街边,一名黑衣男子压了压帽檐,然后怕冷似的将双手抄在口袋中。他戴着厚实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金边眼镜下的一双冷冽的眸子,蓝色的虹膜中倒映出渐行渐远的马车。 他转身走进暗巷,穿行到另一条街道,轻车熟路地找到最近的一家邮局。 “我要发一封电报。”他对邮局工作人员说,“发到罗伊尔市霜露大街198号童趣乐公司,弗莱迪·哈登先生收。电报内容是:大敌已至。” 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您怎么称呼呢?” “我?”男子在围巾下发出低沉的笑声,“署名谢伍德就好。” 在这个时代,人们公认的速度最快的消息传递方式之一就是电报。 谢伍德的电报被发报员依照电码表发至首都的邮局,再由接报员译成文字,印在特殊的电报纸上,交给邮差。 不到十分钟后,一名邮差便骑着自行车从邮局出发,飞驰而向霜露大道。他走进童趣乐公司总部大楼,红着脸将电报交给笑容甜美的前台小姐。后者看了一眼收报人的名字,笑容立刻僵硬了许多。 又过了一分钟,一名年轻的女秘书敲开了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弗莱迪·哈登先生的办公室大门。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哈登先生桌上。那封电报就躺在托盘中央。 哈登先生飞快地扫了一眼电报,对秘书厉声道:“去叫小弗莱迪·哈登先生来办公室!再给我倒一杯咖啡!” 当秘书将热腾腾的咖啡端到哈登先生桌上时,办公室中已经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秘书朝他抛了个媚眼,扭动不盈一握的腰肢款款离开办公室。后者则回以暧昧的微笑。 “你除了盯着女人的屁股看,还会点儿别的吗?!”哈登先生破口大骂,口水甚至溅到了年轻人的脸上。 年轻人不以为意,抹去眼角的吐沫星子,说:“她的脸我也很喜欢。” 眼看哈登先生的怒气值即将如火山喷发,年轻人抢先说:“爸爸,叫我来什么事?” 这对父子的名字一模一样,大家往往只能用“老哈登先生”和“小哈登先生”来区分他们。 可他们的相貌却天差地别。老哈登先生年过五旬,头发掉了一多半,露出光洁的头顶。他们家有脱发的遗传,他的父亲人过中年时便是如此,他的祖父也是如此。 他的儿子倒是头发茂密,但这也持续不了多久了,等他年过三十,基因强大的力量便会在他身上显现出来。 哈登先生按捺住愤懑的心情,恶狠狠说:“谢伍德发来电报,那个搞出魔力游戏的家伙要到罗伊尔来开分店了。” 他总是用这种不悦的语气说话,好像每个人都欠了他一千个金币似的。 小弗莱迪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姑父那边怎么回事?我以为凭他的本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定地城娱乐呢。” “他要是有那个本事,会连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都发现不了?他除了无能狂怒之外还会什么?”老哈登先生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你最近不是在捣鼓那个魔力石板吗?捣鼓出什么结果了没?” “我把石板交给……交给专业人员去研究了。”小弗莱迪说,“相信不久后他们会给出满意的答卷。另外,我还在家和公司安装了反魔法金属栅栏,防止有人用魔法窥伺我们。” “哼!”做父亲的从鼻子里喷出愤怒的气流,“那帮街头变戏法能分析出个屁来!他们要是有那个本事,还会在你手下干活?不早就进法师塔了吗?” “爸爸,您不能这么说……” “现在地城娱乐都要骑到我们脸上了!”老哈登先生猛地一捶桌子,咖啡杯连同托盘一起跳了一下,褐色的液体飞溅到了老哈登先生的白衬衫上。 “该死!这可是一件新衬衫!”他骂骂咧咧地抽出手绢,试图吸走衬衫上的污渍,却只是让污渍扩散得更大了,“你就不会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