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心里纵使有气,此刻也消了大半。 她握紧了掌心中的坠子,微微笑了一下,道:“谢谢你将耳坠还给我,之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是楚妧第一次对他笑。 一如烟雨洗过的苍穹,干净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 嵬名云钦的喉结动了动,忽地低下了头,沉默了良久,才轻声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楚妧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就像他来时那样。 木质的房门传出“吱呀吱呀”的响动,晚霞的余光照在一圈又一圈的木纹上,似把这木纹也变成了琉璃一般的颜色。 楚妧的笑脸随着缓缓合上的门逐渐变成了一条缝儿,嵬名云钦喉咙有些酸,心头也有些涩。 他忽然鼓起勇气,低声说了一句:“楚妧,我还是很喜欢你。” 房门被应声关上,四周只剩了微凉的风。 他静静的伫立在门前,也不知楚妧听见那句话了没。 ****** 楚妧看着掌心中的耳坠,正想着晚上怎么和祁湛说这事儿呢,刘嬷嬷就满头大汗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楚妧忙将耳坠收到了一旁,看着神色慌张的刘嬷嬷,问道:“嬷嬷刚才去哪里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刘嬷嬷道:“四夫人破水了,那边人手不够,老奴就去帮了一把,这会儿四爷请的产婆到了,老奴想这王妃还没用晚膳,就连忙赶回来了。” 楚妧一怔,忙问道:“那她情况怎么样了?宝宝生下来了吗?” 刘嬷嬷愁容满面的摇了摇头,道:“听稳婆说,四夫人胎位不正,不是那么容易生,估计得折腾到明早了。” 楚妧的心跳了跳,提起裙摆向门外走去:“我去看看她。” 刘嬷嬷忙扶住她,跟着楚妧一同出了屋门。 这四合院不比怀王府的大,楚妧没走多久就到了东院门口。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许氏的房门半掩着,透过屋内的烛火,隐约可见端着水盆从房里进进出出的丫鬟。 楚妧远远瞧着屋内的情况,正要跨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哭喊声。 楚妧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楚似的,听着便让人毛骨悚然。 她刚刚迈过门槛的脚不由得一顿,腿也有些发软。 刘嬷嬷察觉到楚妧的情绪,忙道:“老奴还是先扶王妃回去吧,王妃要是真的担心四夫人,老奴一会儿再过来瞧瞧。” 楚妧的喉咙动了动,脸色苍白的说不出一句话。 她还从未关心过生孩子的事儿。 虽然祁湛之前让傅翌去附近乡镇中买了些《金匮要略》和《黄帝素问女胎》之类的书,却从来都不让她翻看,只在闲暇时自己看上一会儿,所以楚妧到现在还不大明白生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知道生孩子很疼。 可是……会有这么疼吗? 楚妧听着房里一声盖过一声的哭喊,手脚一阵阵发凉,仿佛躺在房中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想跟刘嬷嬷回去,却怎么也挪不动脚。 刘嬷嬷额角上的汗又冒了出来,连声安慰道:“王妃不用害怕,生孩子和个人体质有关,有些人疼的厉害,有些人就跟吃顿饭似的简单,根本感觉不到疼的……待会儿王爷回来,再让王爷请几个产婆过来给王妃正正胎位,请个大夫给王妃开副调理的方子,王妃生产肯定顺顺利利,母子平安……” 刘嬷嬷絮絮叨叨的劝说着,可那声音很快就被许氏的哭喊声盖过了,一句也听不真切。 正在刘嬷嬷满头大汗之际,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回头,就见祁湛从远处走了过来。 刘嬷嬷忙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