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一小块,泡进一种看起来像稀释过后的猪油的汤内,“你要注意安全,让大家都要注意安全,提高警惕,一切可疑人员,都要好好盘审,不能错判,更加不能冤枉,知道吗?”他把湿软的面包喂进嘴里,时不时用眼睛看一眼神父,可真是年轻啊。 赏南表现得非常温顺诚实,“是的宗座,但我想,很快就能侦破了。” “是吗?那你到时候可要为那些遇害的圣子们做一场大型的圣告才行,那样,他们才能去到天堂去为圣主服务。”古物笑着说道。他笑容受脸上没有肉和牙齿所剩无几而影响,嘴巴有些张不开,就算张开了,看起来也很僵硬别扭。 古物继续说:“还有,怀闪已经在第一教区驻扎了快三月,他性情顽劣,你脾气温和,碰在一起容易吃亏,你尽量避着他,怀闪行事张狂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住他的,如果格尼责骂你,你直接向我的执祭去电。” “格尼也是,让你一个孩子去管教怀闪,怀闪怎会把你放在眼里。” 古物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赏南甚至有些听不清。 如果赏南不知道对方做过的那些事情,光今天这一次见面,他就只会觉得教皇是一个语气和蔼的瘦小老头儿。 “行了,看见你比上次来的时候精神气要好,我就放心了,去大厅吧,那里有很多蛋糕和果汁,我马上就来。” 侍从将赏南送出去,很快又回到了教皇餐厅。 侍从站在古物身旁,给他递上擦手的餐巾,“神父还和以前一样,不怎么爱说话。” “他还小,你不用对他太挑剔。”古物咳嗽了几声。 “宗座您也是十八岁就成了神父啊,听说您那时候可比赏南神父开朗多了。” “那没什么用。”古物撑着桌子站起来,侍从忙伸手去扶着他,替他披上搭在椅背上的另一件厚一些的袍子,内里是动物毛,外面一层洒满了金子,沉甸甸的拖在地上,看起来就重量十足。 古物眼中有些许欣慰,也有些寥落,“我不行了,总要有人接班,神父是最合适的人选,他的身份可以让圣主教永远辉煌。” . 走到大厅,赏南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里面那些人打招呼,就忙找去了洗手间,趴在盥洗盆里吐得昏天黑地,早上他就吃了几块饼干,全吐出来了,没得东西吐之后就吐黄水。 亲吻那位教皇的手背,让赏南比吃了屎还难受,虽然他没吃过。 [14:你是心理作用。] “他吃人肉。”赏南吐得有些虚脱,但他没停下,把水往嘴上泼,再用力搓,垂下来的几缕头发和宽大的袖子都被弄得**的。 “神父,洗脸啊。”怀闪慢悠悠的嗓音在赏南身后响起,赏南关了水,回头看着怀闪,细长的耳饰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小幅度地摇晃。 神父湿漉漉的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怀闪本来抱着手臂,在看见神父脸色不虞后,他才缓缓放下手臂,正色道:“您这是……” 赏南直接用袍子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擦掉多余的水渍后他才朝外走,“被狗咬了。”赏南轻描淡写道。 他的嘴被他自己搓得鲜红,怀闪一把抓着赏南的手臂,垂下眼,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赏南通红的唇上,他笑了声,“狗咬了你的嘴?” “……” 这无法解释。 他因为亲吻了古物的手背而呕吐,如果他不知道任何事情,他怎么会因为触碰了伟大的教皇而犯恶心。 “我自己揉的。”赏南试图甩开怀闪的手,意料之内的,失败了。 赏南只能抬起头看向明显不相信的怀闪,“主教,我向圣主起誓,这真的是我自己揉的,”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不过,主教您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私人问题,就算我被狗咬了嘴巴,和您的关系好像也不大吧。” “现在不大,”怀闪松开了赏南,上身靠在门框上,“但以后说不定就大了。” 赏南装作不懂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会演戏,现在对各种事件应该表现出来的反应几乎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怀闪定定地看了赏南一会儿,最后一眼仍旧是落在赏南的嘴巴上,走的时候,他手指撩了一下赏南的耳坠,“神父,我们走着看吧。” - 沉重的铜钟被敲响,醇厚古朴的钟声在王宫乃至整座园林以及山林上方响起。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