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说话,陈瑶很纳闷,便追问一句怎么了? “陈瑶,冯钢找过我,他希望我主动退出,还要给我补偿,我没答应。” 说这些话时,姜柔凝视着她,见陈瑶表情震惊,并不像装出来的,她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他怎么这样啊?凭什么让你退出?我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我也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姜柔没再说什么,而是回到播音室,继续工作。 三位新人竞争上岗新节目,这在台里很受关注,其实在领导层也存在争议,多数人不看好姜柔,倒不是因为她能力不行,而是她马上要分娩,在精力方面肯定不如另外两人有优势。 可身为新闻部一把手,齐冬梅却力挺姜柔,觉得她是个难得一遇的好苗子,不能因为怀孕生子就埋没她的才华。 而姜柔也不负她的期望,考核当天表现得异常优秀。反而是冯钢,因为做了亏心事,心态上做不到坦然,考核过程中出现了纰漏。 人选要下周一出结果,星期天姜柔终于能睡个懒觉。 沈城东最近一直陪伴在她左右,还向运输队提出申请:跑短途货车。 体谅他家要生孩子,运输队同意了。 此时,两人躺在床上,姜柔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神情慵懒。 “一会儿你去妈那里,帮我把练习册取回来吧,我实在不想动,打算今天留在家里看书。” “嗯,吃完饭我去取。”沈城东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姜柔摇摇头,说自己没胃口,紧接着闭上眼又睡了。 沈城东把她的状态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做好早饭后,他便骑上自行车去了三进大杂院。 陈爱荷见他独自来的,忙问:“小柔呢?” “她最近比较累,在家睡觉就没来。” 听说她在竞争上岗新节目,陈爱荷既骄傲又心疼,从橱柜里翻出不少好东西,想让沈城东拿回去吃。 另外,她又从柜箱上拿下两盒槽子糕,一盒是给姜柔的,另一盒想送给田文斌。 “你一大爷非要给我工钱,我不想要,这盒糕点你帮我给田家送去。” 沈城东接过糕点盒子,往后院走。 他脑海中闪过田文斌那天的神态,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警惕。 来到田家,田文斌的妻子不在,里屋只有田文斌一个人躺在床上。 见来人是沈城东,他清瘦的脸上多了一抹激动,但很快,那抹激动被他压了下去。 沈城东走近他,说道:“田叔,这是我妈让我送来的。” 见他放下东西要走,田文斌连忙出声,“东子,我能跟你说会儿话吗?” 男人微微蹙眉,但没动。 “您还有别的事?” 田文斌有些紧张,斟酌半天才开口,“我想问问,你是哪年出生的?” “1951年。” 听到这个答案,他的手轻颤。 “那…你后腰上是不是有颗红痣?” 沈城东变得目光犀利,冷声问:“你怎么知道?” 见他真的有,田文斌眼含热泪,“你能不能让我看看那颗痣长什么样?” 这种无理的要求,沈城东直接拒绝了,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 怕吓到他,田文斌努力压下喷涌而出的情感,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逾越了。” 沈城东看着他,又问一次,“你怎么知道我后腰有痣?” 他平常在家都穿衣服,就连夏天也要穿件跨栏背心,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知道? 想到在医院,姜秋雨说的那些话,田文斌含糊其辞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他本来想病好后去趟旺水村的,但每每看见沈城东就忍不住接近,莫名的亲切感让他认定眼前这人就是他儿子! 1951年出生,后腰有红痣,最重要的是,他是被养父母捡到的。 这世界,哪来那么多巧合? 沈城东不知道他的心思所想,一心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这个别人是谁?麻烦您说清楚些。” 见他在这个话题上不依不饶,田文斌无奈,只能把姜秋雨的名字说出来。 是她? 沈城东拧紧眉,眼底闪过戾色。 他想不通姜秋雨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私的事,但凡事跟她沾边,绝没好事。 “她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听到这话,田文斌竟有些情怯。之前没找到儿子时,他像发了疯似的寻找。当下一切有迹可循,他却不敢相认了。 他早已不是大学教授,而是个修鞋匠,妻子又是个疯子,一家全是拖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