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个好名字。 南实看着沈轩马都走远了还回头张望着,似是对那药铺很感兴趣,便说道:“世子刚回京城,可能不知,这丹青药铺前些年刚建成,起初本是不起眼的小铺子,后来这药铺在门前摆了义诊,便渐渐有了名气。” 南实一直待在京城国公府老宅,有一次生病也来这药铺凑过热闹,“听说那桌前的老大夫以前在宫里做医正,后来被赶了出来,医术倒是颇高,而那身旁的女子好像是亲传弟子,人称药姑,却不常在京城。” 南实一想到此,脸上仰慕不以言表,“那药姑来京城总是身穿白衣,蒙着面纱,每月十五都会跟着老大夫出义诊,只可惜是个哑娘。 京城常常有外地来的穷人,或来做工,或来投奔亲戚,生了病没钱治,便指望着这丹青药铺每月的义诊。 丹青药铺刚开时,本随时都给穷人供药,渐渐有些勋贵人家也找下人扮作乞丐来取药,后来药铺便定下了个奇怪的规矩。” “哦?”沈轩正听得认真,示意南实继续往下说。 “药铺只每月十五施义诊,不论贫富贵贱,只分先来后到,无论什么病什么人都来者不拒。 那桌前摆着两支笔,一支沾了丹砂,一支沾了青雘,穷人来看病,可以不要钱得些便宜的药材,但总有一两味药材需要给钱,若没有则用那沾了青雘的朱笔在册子上记下名字赊账。 而富人看病,则用那沾了丹砂的青墨玉笔,写几句祝语,或为药铺中悬挂的丹青图题诗一首。 这药铺因着施义诊得了个好名声,世家文人倒也更乐意为药铺题诗,也再不屑于去占那药材的便宜。” 听说药铺背后的东家也是有爵位的世家,也不知是哪家,倒是颇了解这京城文人的做派。 沈轩又回头看了眼,他回京城常来往于这东巷,从前倒从未注意这不起眼的铺子。 清朴陋室,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京城中,倒是难得独特的存在。 东巷的喧闹声逐渐远去,他回过神吩咐道:“对了,国公来信,说是已经启程回京,你这几日着人把屋子收拾出来。” 东巷里四个人还坐在铺子前看诊,任玉荷帮着指引看诊的病人记名题字,阮文卿则接过那箱子,按卫明姝递来的方子给病人送药。 午时过后,斜角的酒楼热闹起来,街上行人谈笑风生,手摇折扇走上茶楼。 任医正道:“应该也没什么人了,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吃饭。” 卫明姝将东西放在箱子里,和往常一般准备和任玉荷一起搬那桌子。 “放着我来吧。”一阵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们去忙别的事。” 卫明姝道:“不用麻烦了,我们两个可以的。” 阮文卿摇了摇头,语气中带了些商人的侃侃而谈,却又带了些和熟人交谈的轻快,“明姝倒是客气,我在这京城也要常住,帮咱们东家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以后还得靠你多帮衬着些。” 两个姑娘看了眼彼此,任玉荷道:“那我去端菜,阿珠你去搬箱子。” 任玉荷风风火火的跑开,卫明姝摇了摇头,提起地上的箱子便打算进屋。 她忽然想到什么,脚下一顿问道:“阮三郎也陪我们忙了半天了,不妨一起来用午膳?” 阮文卿挑眉不语,他当然不会觉得药铺还特意给他留了饭。 卫明姝笑道:“不妨事的,饭够吃。” 这福荣酒楼是她们家的铺子,酒楼常为富贵人家做一些药膳,还和丹青药铺还有些生意往来。 每月他们开义诊,酒楼便会差人给他们送饭食,两个姑娘和一个老人每次也吃不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