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密集排练,舞团的人到得都很早。梁芙拿上包,主动凑上去亲了傅聿城一下,这才下车。 石库门虚掩,有个形容猥琐的年轻男人,鬼鬼祟祟,在门口探头探脑。梁芙脚步一顿,“你找谁?” 那男的把头上的鸭舌帽往下一遮,躲着梁芙的视线,讪笑着走了。 梁芙觉得奇怪,进门之后把这事儿跟顾文宣说了。如今公演在即,顾文宣也怕有人闹事,便决定联系安保公司,雇几个安保人员过来。 傅聿城这两个月因在国外,很长时间没有回家。 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他把车开回去,顺便在附近菜场买了些菜。赵卉上班的地方不远,中午一贯都会回家。 傅聿城刚把车开离菜场,便看见对面公交车站,赵卉正与一个中年男人一道走了过来。 那人清瘦,两鬓略有白发,穿着十分干净的衬衫,头发也似认认真真梳过。 赵卉与他隔了有一臂的距离,有点避嫌的意思,但因为隔得太远,说话时那男人又频频看她,显得十分不自然。 傅聿城想到那日家里多出一台洗碗机,赵卉态度的反常。恐怕现在这位就是正主了。傅聿城对他印象不差,看外表是很正派的人,送洗碗机,也知道体恤人。 开的这辆车红色涂装,十分显眼,赵卉也认识。傅聿城怕她撞见窘迫,急忙掉头将车开走。开到街对面很远的一条巷道里,傅聿城看见赵卉跟那个男人沿着路,慢慢地走进了小区里,仍是彼此隔得老远。 傅聿城打开车窗,点了支烟,静静坐会儿,还是决定暂时不上去打扰了。 倘若直接回去,赵卉肯定尴尬;倘若提前打了电话,而赵卉又没做好准备,肯定会将刚刚这人赶出门。 无论如何都十分不妥。 他只当是不知道,等哪天赵卉决定好了,再主动告诉他。 原路返回,去了一趟杨铭那儿,收拾了些东西,又把招租信息挂到网上,临走前,还得替杨铭找个好室友。 傅聿城觉得自己是挺闲不住的人,有了两天假期,却一点不知道怎么挥霍。 下午看了半天的书,等快到了晚上十点,傅聿城去舞团接人。到时他们排练还没结束,他径直上了二楼,练功房里门关着,独有一扇玻璃窗。 他便倚着那玻璃窗往里看,瞧见了极其刺激神经的一幕:大抵是合练到了最高、潮的一场,女主角在五位情人之间纠葛挣扎,所有痛苦、沉沦的情绪具化为舞蹈动作,虽则含蓄,仍然激情四射。 梁芙的表现力是毋庸置疑的,也因此极能引人入戏。 傅聿城笑了笑,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连演员的醋都要吃。 约莫等了半小时,练功房打开,大汗淋漓的演员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是顾文宣和梁芙。 顾文宣笑说:“傅律师过来探班啊?” “接人。” “看见梁老师跳舞了吗,刺激不刺激?” “还好,没认真看。” 顾文宣哈哈大笑。 梁芙跟傅聿城一块儿下楼,她衣服湿透,拿干毛巾擦了擦脸,让傅聿城去一楼等她,自己先去洗个澡。舞团是有淋浴间的,梁芙在这儿放了整套的洗漱用品,时常洗过澡洗过头了再回去,等车开到家,头发差不多也就干了。 傅聿城没在室内坐着,发现了楼前台阶处那块风风水宝地,坐下以后,看着对面小洋楼里的光,通过雕花铁艺的窗栅透出来,枇杷树在风里摇着叶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嗅到一阵湿润的清香,换过衣服的梁芙径直在他身旁坐下,肩上搭着干毛巾,发丝还在滴水。 他们安静地坐了片刻,傅聿城说:“我上回来找过你。” “上回是哪回?” “从巴厘岛回来之后不久。纱纱告诉我你没在,跟一个粉丝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