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在此,全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何种姿态欺身于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 美人含娇带怯,气息相贴,只要再抬高下巴,就能相触。 就在她如蛊惑般渐渐靠近的时候,那铁壁一般的男人突然低下了头,苏婉禾正对上一双沉沉的眸色,矜贵冷峻中,说不出的熟悉,在她想要看清的时候,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意。 苏婉禾倒在男人的臂弯里。 恰好这时门外通传的声音响起:“爷,现在回府吗?” 男人眸色微沉,看了看怀里已经昏过去的姑娘,淡淡道:“回蘅芜苑。” 周策站在门外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了愣,但这不是他一个侍卫应该过问的?,他很快就收敛起自己的神色。 苏婉禾感觉自己好像沉沉浮浮,腰上的力度却不见消失,她一会被烈火包围,一会又是一阵冷意,窒息的溺亡感让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直到她睁开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眼神怔怔看着陌生的床帐。 黛色的罗帐用月牙勾在两侧,蜀锦的被子微微滑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批花色是上京最新的款式。置物的架子是上好的黑檀木,再有的就是壁上挂着的几幅山水图。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但屋主人绝非常人,毕竟汪燮的遗作千金难求,常人收着珍藏尚且不得,竟然被屋主人就这样寻常挂在客房。 苏婉禾实在不知道对方是何人,只是在看见自己水蓝色的襦裙时,神色微微凝滞。 昨日,她明明穿着湘妃色襦裙。 苏婉禾心中惊骇,昨日尚未回府已实属非常,若再失了清白更是有口说不清。大晋风气开放,但也只是针对男子,对女子的要求相当苛刻,更何况二叔与二婶早就盯上了侯府,巴不得自己现在出现错处,到时候就可以四处宣扬,借着清理门户的口号夺走爵位。 尤其是她已经和郑将军之子定亲,她那未来的婆母并不喜她。从何种角度来看,她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水阁,楼下一阵宾客喧哗,楼上的雅座却一片沉寂。 “淮序,听说昨夜楚江灯会,很是热闹?”月白色锦袍男人一边拿着酒楼新酿的秋露白,一边带着试探的意味,嘴里的笑意掩饰不住。 对面的男人并不想理会,只是将视线落在阁楼之下的街市,背手而立,身姿挺拔,仿若修竹。 楚行简到底是有些沉不住气,若不是他无意看见裴珣从马车上抱下一个女人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人的脸虽然遮住了,但只是露出那一截莹莹的下巴和柔软的身段,便知是个美人。 以裴珣这般身份,旁人在这个年纪至少也该有一两个通房侍妾,可眼前这人心思全然都放在政事上,无论想接近他的人如何纠缠,他都不为所动,说他冷情冷欲再适合不过。 楚行简默默饮下一杯秋露白,然后就这样凝视着裴珣,不过心中的震惊、雀跃已快要掩饰不住了。 “看来最近大理寺不够忙?”对面的男子着一件玄色锦袍,他的眸色冷傲孤清,棱角分明的脸上透露着一种天生的威严与王者之气,此人便是裴珣。 楚行简放下酒杯,笑意却更甚了,只是并未点破自己所见:“尚可,只是事关晚辈的终身,我这个做长辈的总要更操心些。” 裴珣的神色未变,他本就未想瞒他,只是手中的秋露白在口中好似淡了几分味道,不及昨晚,在娇娇怯怯的樱唇边留下的浓郁。 “周策,备车。”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不出喜怒,但楚行简知道,这便是嫌他烦了。 不过他并未挽留,虽自己是长辈,也不好过分僭越,只自顾饮着秋露白,看着已经离去的身影。 “哎,每次都这样,我就不是多嘴了几句吗。”楚行简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成想,裴珣回到别院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