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最终汇集成一个念头—— 他在想,怀先生一条腿是义肢,真能抱着他一路走进门吗? 潘尹川没敢把这样的疑问问出口。 结局好点,可能是被艹死在床上。结局不好的话,可能是被绑上炸弹推湖里。 于是他只好再度抛却自己的羞耻心,老老实实地靠在怀聿的怀里。 不过——他的羞耻心总抛来抛去的,会不会以后就彻底没有羞耻心了? 潘尹川还短暂地为自己的人格忧虑了一下。 怀聿抱着潘尹川步子不停,径直上了楼,一脚踢开门,把人带进了卧室。 “先生。”里头还有个人,突然出声把潘尹川吓了一大跳,把怀聿袖子抓得更皱了。 “嗯,给他看看。”怀聿简单地说完,将潘尹川放上了床。 潘尹川定睛一看,等在房间里的是个八十岁老beta医生。 出走的羞耻心隐隐约约又在回来的路上奔走。 潘尹川干巴巴地说:“不用了吧?” 医生惊讶地说:“嘴角都裂了,还不用看看?” 潘尹川:“……” 他想沉湖算了。 “脏腑有点受冲击,得好好养几天,得补气血,嗯,淤痕得涂药,轻微撕裂伤……”医生一个个清点潘尹川身上的伤。 潘尹川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要不还是解雇我吧? “这个是喷剂,这个是口服药,这个可以药浴的时候用……”这位老医生还是个中西医结合。 “有治咬伤的药吗?”怀聿问。 老医生:“狗咬的?人咬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老医生:“知道了,人咬的。” 潘尹川闭上了眼,假装睡觉。 老医生:“方便的话看看伤口?出血了没有?还是淤积在表皮下?” 怀聿抬手利落地解了领带,拉开领口。 老医生目瞪口呆:“原来是您被咬了啊。” 潘尹川闭着眼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老医生在医疗箱里掏了掏,又掏出一瓶药。 怀聿伸手接过,说:“去找张行拿诊费吧。” 老医生高高兴兴地走了。 怀聿看了一眼床上的潘尹川,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先转身进浴室洗了个澡。 潘尹川呢,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 毕竟是筋疲力竭了。 怀聿穿好浴袍,缓步走到床边,低声喊:“潘尹川。” 潘尹川眼皮抖了抖,却没睁开。 怀聿拖过椅子坐下:“不打电话了?” “……”床上的人还是没出声。 怀聿这才确信他是真的睡着了。 怀聿盯着他的面容看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得到满足且刚刚镇压下去的肆虐欲望又抬了头。 现在研学社被收拾干净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很多。中心城里甚至有人议论,怀聿下一步就是要杀中心城的人,报当年的仇了。 怀聿喉间吐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他转身打了个电话。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那头的人问:“您去哪里?要提前为您安排好吗?” “九河市。”怀聿说。 那头的人愣了愣:“九河市?九河市在哪里?您等等,我去查一查。” 那人在电脑页面输入关键字检索。 啊?也不是旅游胜地啊。 - 此时的九河市。 大队伍刚刚如潮水般退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