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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还接了不少农具的活。

    眼看时近二月,京中那些参加春闱的举子们也不四处闲逛了,全蹲在家中,埋首书卷。

    元轼还在派人找着张焦的妻儿,连张烈家都去了七八回。所幸方如逸一早叮嘱过陶莲,有人来问,就说一向与张焦鲜有往来,从不知他家动静。

    上门查问的人得不到消息,只得作罢,回去另想他法。

    王梨花深知舞弊罪责的厉害,是一心在庄子里躲着的,可她的儿子张傲却颇有些待不住。

    年节下的歌舞声乐,他是半点都没瞧见。

    眼看就要到二月,他一想起自己苦苦在这破庄子里,挨了这么些时日,每天见的,不是满脚泥水的粗汉,就是背着竹篓的村妇,连个小姑娘都瞧不见,心里实在耐难。

    再有一日便是春闱,想着这会京中举子定是在家待着,朝廷忙着科考的事,多半顾不上别的,正是偷偷溜进城中闲逛的好时机。

    趁着庄子里的人一心扑在春耕上,他拿了些金锭溜出庄子,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直奔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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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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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的教坊司,和南北市街隔了一条清浊河。

    住在河那头的人家,多是三教九流之辈,知道在城中随便撞个人,都是瞧不上自己的官眷,无事便从不往河这头来。

    文臣武将们没一个看得起教坊司的女校书,满口“绿巾人”地叫着,便是纳妾养外室,也绝不考虑这些戴青卍字头巾,系红线褡膊的乐户女。

    这些人,不过是私底下用来取乐的罢了。

    可张傲却是个例外,他恨不得日夜都住在河那头。

    天光渐逝,教坊司里的灯火,映得半条清浊河明亮如昼,橹船摇过去,张傲急不可耐地跳上岸,直奔常去的流香阁。

    “哟!张小爷!”小厮双眼一眯,暗笑这冤大头又上门撒钱来了。“年前就没瞧见张小爷,可是家中有事?”

    张傲含糊其辞:“忙着呢!风铃哪去了?”

    “今儿有个贵客点了风铃姐姐的红头牌,这会子正陪着喝酒唱曲儿呢!”

    张傲不大高兴,摸出一块碎银扔给他:“去,把她给爷叫来。”

    小厮接过银子,攥在手心,陪笑道:“张小爷,那位可是个贵客,小人不敢去叨扰。”

    张傲白他一眼,抖开钱袋,抓了几个金锭,在手中掂了掂:“够不够?”

    “这……”小厮迟疑。

    张傲又摸出两个,在他眼前一晃:“若是这样都不够,爷可就找别人去了……”

    “够够够!”小厮赶紧兜走金锭,笑得眯了眼。“张小爷去东暖阁稍候,小人便是拼着得罪贵客,也一定把风铃姐姐请来!”

    小厮身子一扭,两腿飞奔,一溜烟跑到西边的水阁,对立在窗边张望的风铃拜了拜,捧上金锭:“姐姐,那送钱的傻子又来了!”

    风铃接过金锭,满意地摸了两把:“这个姓张的小子还真好骗。做戏得做全套,你先去哄住他,我等等再来。”

    小厮答应着去了,风铃把金锭收进匣子中,坐在妆镜台前描红花绿了一阵,想着差不多是时候该过去了,正要起身,脖颈上忽地一冰!

    “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风铃吓得乱颤,却不敢回头:“好、好汉尽管说!我都、都照做,都照做!”

    持刀人附耳过去,说了两句,她点头不迭:“好汉放心,我一定办到!”

    脖子上的冰凉消失,她扶着妆镜台,许久才使唤得动自己的双腿,扭扭亭亭地往东暖阁去。

    到了暖阁门前,她的心神才算稳住,端出哀怨之色来,一进去就独自坐在一旁,并不搭理正在吃酒的张傲。

    张傲倒也不恼,捏了个酒盏凑过去:“风铃,怎么了?好些时日不见,不认识我了?”

    风铃把身子一扭:“你是谁?做什么来找我?”

    “呵,还真不认识我了?”张傲从袖中掏出一支南珠流苏钗,插在她发髻上,拿起铜镜往她眼前一摆。“如此,可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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