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刺杀方姑娘,那就是在刺杀我!” “是是是,我不懂,公子你继续,继续。” 江与辰满意点头,目光忽地一冰:“太州府的侯佥,侯府尹,是我爹的门生。今夜你便传信给他,把何家当铺的事捅出去。侯府尹素来公正,不怕权贵富户,定会查个彻底。” 魏临奇道:“公子,假他人之手出气,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啊!” “我答应了方姑娘,要帮她一起扳倒何家,自然要遵着她的安排来。若是现下我亲自出面,不就坏了她的大计?” “可是你又咽不下今日挨刺一事,所以就让侯府尹替你摆弄一回何家的产业?” 江与辰翘了二郎腿:“出口气罢了,一间当铺,要不了何家的命。大的事,得听方姑娘的安排。” 魏临抄着手瞥他一眼,心里觉得好笑:“公子今夜开口闭口‘方姑娘说’‘方姑娘说’的,这位方姑娘还真有些本事啊。” 江与辰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调侃,满不在乎道:“她是有本事,不行么!” “行行行。”魏临忙摆手。“那我马上去传信,想来等我们三日后到了太州府,侯府尹那已经发作了。” “快去。” 江与辰打了个哈欠,等魏临走后,闭门安歇。 接下来的三日倒是一路安顺,虽说方如逸和余照遭了回刺客,心有余悸得很,好在江与辰和魏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们。等入了太州府,见到山南繁景,女儿家爱热闹爱新奇的心思又翻了出来,不过半日,便把刺客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南北市街上逛到黄昏时分,方如逸和余照才依依不舍地进了客栈,落脚歇息。 四人一道用过哺食,等她们回房后,魏临才进了江与辰的屋子,摸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条递给他:“侯府尹传信,说何家的当铺果有制假之举,眼下已然查封。他想在家中设宴,同公子道谢。” 江与辰接过来扫了一眼,把那纸条凑到烛火边燃尽:“吃席就罢了,我这回是隐了姓名来的,不便登门。你告诉侯府尹,等他在太州府的任期了结,将来进京为官,我再去他府上讨杯酒喝。” 魏临点头应是,正要出门传信,江与辰却叫住了他:“太州府的木工坊,你打听过没?” “都打听好了,明日出门,必不会让方姑娘抓瞎。” …… 城北,王家木工坊。 三更的梆子遥遥传来,王掌柜却毫无睡意,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掌柜的!”账房先生从门外进来,一头的热汗。 王掌柜一把拉住他:“收到余钱了么?” 账房先生苦涩摇头:“何家当铺那林掌柜真是不当人子!官府一查他,他就跑得没影了!我们是想着,何家财大气粗,林掌柜又做着当铺的生意,他名下的水田多,同我们买水车,定不会昧了我们的钱。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王掌柜面如土色,呆立许久才道:“三十驾的风力大水车啊!整整三十驾!那可是我们木工坊两年的工钱!” 见他有些稳不住身子,账房先生赶紧伸手扶住:“掌柜的,眼下如何是好?你得拿个主意出来,我们坊中二十四张嘴,都等着吃饭呐!” 王掌柜闭了眼:“大的农具生意自然是接不起了,只能先把坊里那些半成型的小水车,还有那些吹秕谷用的风车贱价出了,回些本钱吃饭。” 他顿了顿又道:“私匠的木工图也别收了,特别是那个杨西平,叫他做几个平头百姓能用的水车,他老是听不进去,非要制些大家伙!若他明日还来,赶出去!” 他痛苦地摸着心口,双脚也虚软了,账房先生忙搀他进屋歇息,自己则在坊内忙活了一夜,安抚那些干了数月活计,却拿不到一分钱的木匠。 直到天色将明,他才略略得歇。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