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雨寒冷,而是因为她的正前方十几步距离处,站着一道身影。 男人浑身湿透,鬓发凌乱地贴在额角,眼尾因为跋山涉水而来,还有些薄红,他呼吸还未平息,胸膛起伏着,雨滴顺着他的长发滑落,滴进脚下的泥土。 他就这样看着她,平复着呼吸。 衔青转头看见沈昼,低下头退了下去,同时也带着一干护卫一并离开。 这里只剩下秦双翎和沈昼两个人。 秦双翎看见他的一瞬间,心便安了,可此刻他们二人面对而立,氛围奇怪又诡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张了张口,只叫出他的名字。 “沈昼?” 沈昼迈步朝她走了过来,靠得近了,她这才发现他衣摆有划破了的痕迹。他素来干净自持,但他此刻几乎可以说的上狼狈。 她没见过他这样。 即便是她初次见他,在河岸边把他救醒的时候,他也只是伤重虚弱,并不狼狈。 但他现在…… 不知为何,秦双翎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有些发怵,退后了一步,“你这么这样看着我?” 她想了想,扯出笑容缓解尴尬,“你……帕子找回来了吗?” 她都做好准备了。 若是他没找回来,她虽不会答应他,却也不会再和他对着干了。 ——他这两日的寻找、回来时的狼狈,已经显示出了他的诚意,至于找不到帕子,那是老天的意思。 沈昼盯着她好半晌,一声不吭,对她伸出了手。 秦双翎目光下移,落在他掌心,登时僵硬住了身体。 他手上一方绯红的莲花帕子,正正好是她被他丢了的那一条。只是帕子有些破损,应当是顺着溪流冲下时,勾在了哪块暗石尖锐的角上,经水流冲刷,破口便大了。 但的的确确是她最宝贝的那条帕子。 秦双翎看着他手里的一抹绯红,启了启唇,缓慢的动作,有些懵然地看向他,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她该说什么呢? 恭喜他的辛苦没有白费?还是夸一句他找东西的技术真好? ……好像都不恰当。 在她心中思绪打架的时候,沈昼已然开口了。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帕子,我找到了,你答应我了吗?” 说话时,他鬓角的发浸透了雨水,凝结水珠滴落,夹杂着微微的粉红——居然是被冲淡了的血液。 秦双翎这才发现他身上都是伤。 这些伤并不起眼,在表皮上只是浅浅一条痕迹,却锋利地切进皮肤深层,涌出一连串血珠,因他站在雨里,这些还未愈合的伤流出的血液,便被冲淡了。 秦双翎目光怔然,从他身上的伤势,看回他的脸。 他正紧紧看着她,不放过她眼中任何一丝表情。但她方才没听清,嘴巴快过理智,只问了一遍,“什么?” “秦双翎,”沈昼朝她走近一步,慢慢的,灼热的、带着草木气息的呼吸几乎洒在她脸上,“你的条件我做到了,那你答应了吗?” 噢,她想起来了。 她答应过他,如果他能把她的帕子找回来,她就考虑嫁给他。 “我……”秦双翎磕绊了下。 脑子空白了。 不是考虑吗?考虑,考虑,就说明不是直接答应…… 她犹豫了一会儿,因为思绪被吸引,并没发现方才说话间,她和沈昼一个退一个进,此刻她已经被沈昼逼退在房屋外墙,背后贴在土墙上,是个危险的情况。 下一刻,没等她想出一个回答,沈昼已经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随即,带着灼热呼吸的吻贴近她的唇瓣,疾风骤雨一般,堵住她所有的话。 她的手上被他推着握住那条帕子。 帕子被溪流浸湿,又是这样寒冷的天,帕子入手时,那股冰凉刹那间冻得她一抖。 可奇怪的是,她不仅没觉得冷,反而,心头慢慢滚烫起来。 沈昼将她带进屋子。 等到秦双翎反应过来的时候,柴房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她愣愣地倒在被褥里,感受到他的舐吻,像野兽一样,有蠢蠢欲动的反应,却抑制着最原始的本能,生怕伤害自己的心上人,吓跑了她。 于是不知不觉地沦陷。 秦双翎听见他的呼吸和伤重时很类似,都很粗重,一声沉过一声。 她蹙眉,心中满是不解,低声问:“你怎么了?”他受的不都是皮外伤吗?方才见他若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