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知了。 谢玄可不是什么乡野村夫。 前世她害怕,不曾与他搭话,更不知他是谢玄。只记得他没走远,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直到曹嬷嬷等人寻过来。 那样一个好人,若非他是谢叙的亲弟弟,她真的会心存感激的。 郑沅再抬起头,眼中一片茫然:“什么人?母亲,我当时害怕极了,喊姐姐,喊您,喊嬷嬷,都没人应。四周都是冷风,吹得我又冷又饿,还有一只不知道是老鼠还是什么的跑过去,吓坏我了……” 小赵氏听她絮絮叨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觉得脑仁疼,便打断她的话:“好了,你受了惊,早些歇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郑沅期期艾艾:“母亲……” 小赵氏少不得耐下心来:“还有什么事儿?” 郑沅说道:“母亲,我一天没吃东西,好饿,还冷。” 小赵氏的头突突的,身边的嬷嬷立刻道:“夫人,庄子上没啥吃的,这个时辰怕是只有面条了。” 小赵氏点点头,回头安抚郑沅:“沅儿乖,天色太晚了,凑合凑合吃点。” 郑沅当真乖巧的点点头,又道:“母亲,我受了寒,身上实在是不舒服。” 小赵氏瞥了碧衣一眼:“还不快去备水,伺候姑娘洗澡。去看看姜汤还有没有,给姑娘端一碗过来。” 郑沅这才垂下眼帘:“多谢母亲。” 晚上喝姜汤,对肠胃不大好,但郑沅顾不得了,她在外头冻了这样久,若是不能好生驱驱寒气,风邪入体,可有得她受了。 …… 第二日一早,碧衣沉着脸走过来喊郑沅起床:“姑娘,这都辰时了,该起床了。” 郑沅迷迷糊糊睁开眼,昨夜才受了凉,今日一早就喊她起来。 她只软软的:“我身子不舒服。” 碧衣上前摸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姑娘可快些,府内事情太多,夫人要赶回去呢。” 将军府如今是大伯母管家,小赵氏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寻着借口折腾她罢了。 郑沅磨磨蹭蹭起了床,慢悠悠的用膳,所谓的膳食不过是稀粥馒头罢了。小赵氏常说家中亏空甚重,只有父亲回府的时候,才会给她的吃穿好一些。 她不是不懂,只是怕父亲伤神,不愿意多言罢了。 等出了院子,就见庶姐郑芙已经在廊下等着了。 “哟,三妹妹可真是备懒,天都大亮了才起呢!” 郑沅抬头看了她一眼:“若非是姐姐昨日抛下我不管,我也不会难受得起不来床。” 郑芙没想到郑沅会开口,当即冷笑一声:“自己无用,倒还赖上我了?母亲都不曾说什么呢。” 郑沅只勾了勾唇,并不再分辩。 寒风一吹,郑沅不自觉缩缩脖子,看了看郑芙身上那件大红的大氅,喜气洋洋,衬得她一张脸更加娇艳。可自己,不过是一件玫红的绣花薄袄,不抗冻,才这么会子,鼻头就已经通红了。 等了许久,小赵氏才从屋里出来,许是被寒风吹得一个哆嗦,急忙让丫鬟取厚些的大氅,跟着骂了声:“才将将冬月,天儿就这样冷……” 目光触及缩成一团的郑沅,小赵氏不自觉皱皱眉头,却并没有多说,径自上了马车,郑芙与郑沅依次上了马车。若规矩些的,自然该嫡女先上,但将军府可不是什么规矩的人家,郑芙也只在自己吃亏的时候,才与妹妹论嫡庶。 一路上,郑芙照例小心奉承着小赵氏。郑沅则兜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索性她平素寡言,小赵氏与郑芙也不觉得有什么。 郑沅低着头,仿佛昏昏欲睡,心中却想着,既然重生了,当然得想法子扭转乾坤,第一步,是要把身边的丫鬟嬷嬷给换掉。 寻常向将军府这样的勋贵,嫡女当配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但郑沅并没有,她只有一个大丫鬟,庶姐庶妹好歹都有一个大丫鬟一个二等丫鬟呢。 若说将军府乃武将世家,不讲究那么些个规矩,可大房的嫡女郑婉,规制一点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