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曳地胡服,头戴金冠,乌黑的头发在两侧梳作鬟髻,上面饰以金簪,雍容华贵。面容也很是明艳,高鼻深目,长长的眉毛,如同柳叶,更衬双眸明亮,颇有几分英气。 “回纥使臣缬罗,拜见太上可汗。”她施礼道。 对于这么一位罕见的女使臣,众人亦是露出好奇之色。 子烨答了礼,看着她,微笑道:“若朕不曾记错,卿乃度阗可汗三女,可对?” 缬罗亦笑,答道:“正是。” “去年,朕曾与度阗可汗见过一面,未知他如今身体可好?” “父汗身体甚好。”缬罗答道,“父汉亦常念着太上可汗,想亲自到洛阳来与太上可汗会面。可国中着实事务繁忙,不得抽身,于是令在下代为出使。” 子烨颔首:“可汗有心。” 这短短几句话,却是耐人寻味得很。 去年,子烨与度阗见过一面,我是知道的。 只不过说是见面,其实是差点打起来。 度阗一直垂涎凉州,去年,他亲自领兵,以攻打羌人为由南下,打算来个假道伐虞,顺便把凉州吞了。 不料,正正踢到了铁板上。 不但兵马折了,度阗还被凉州守将抓获。子烨得知此事之后,亲自去了一趟凉州,与度阗谈了一场。 最终,度阗答应将多年蚕食的土地还给中原,保证商道。子烨则将度阗可汗及手下兵将连同兵器仪仗等物全须全尾放归回纥,保全其体面。 至于他繁忙不得抽身什么的,这也有典故。 因由还是出在了北戎身上。北戎和回纥,近来也在交战,度阗自是不敢走开。 “父汗令在下带来了千里宝马九匹,献与太上可汗。”只听缬罗高声道,“如今,正好在马毬场上助太上可汗一臂之力。” 这话,倒是让方才那些为北戎态度愤愤不平的人得了安慰,纷纷称道起来。 一同交好的,还有不少别国使臣。 放眼殿上,北戎竟以一己之力让诸国几乎都向中原示好,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觉得有意思极了,忍不住又看向北戎那边。 却见那个灰眸青年正看着这边,似乎就是盯着我,那眼神直勾勾的。 我也看着他,毫不避让。 未几,他那胡子下面忽而露出笑容,转回去,继续喝酒。 —— 子烨是个喝酒懂得节制的人。 听吕均说,在大营里,每逢庆功之类,总有将士们心怀不轨,挨个轮番拿酒敬他。他却总有办法少喝,几巡下来,别人先倒了,他还站得稳稳的。 我想了想,这大约是真话。 不然上上上回,他喝了酒从大营里回来,不会还那么有精神…… 成婚之后,子烨没有在他的宸元殿住过,一直住在我的承和宫里。 应付了那各国使节,子烨身上也有了些酒气,但不重。 我让人呈来醒酒汤,没多久,端着汤碗进来的,竟是兰音儿。 “你怎来了?”我讶然。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