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好赌成性, 给了他银子反倒是害他。” “那颜荣呢?他的病若是看不好, 难不成你要让他们一直住在霍府?” “阿川已经去宫中请太医来了,兴许会有些转机。”颜芙看着妹妹, 试探地问, “荔儿就一点也不想母亲么?她这几年瘦了许多,人看着也十分憔悴。” 颜荔抿了抿唇, “她看着很不好么?” 颜芙苦笑:“颜泉性子如何你也知道, 只靠一个茶水摊儿能赚多少钱?更何况还要供阿荣上学, 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又怎么会好呢?” “她在哪里?我去瞧瞧她。” 颜芙面露喜色:“那我这就叫人去提前说一声。” 颜荔急忙拉住她:“别,我远远儿地看她一眼就罢了, 我……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即便姐姐说母亲亦有苦衷, 只是颜荔心中到底横着一根刺,既与她挨了许多打吃了许多苦头有关, 也与前世她被卖进应府做小妾难脱干系。 作恶贪婪的人是颜泉没有错,但母亲或多或少地扮演了沉默的帮凶。 她是女子,她是无能为力,但假若是颜荔,她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推进火坑,哪怕是以命相搏,她也要为女儿争出几分活路来。 颜荔是怨母亲的,怨她的懦弱与妥协,更怨她数年如一日的愚蠢——枕边人如此苛待她,为何不选择离开? 哪怕做着最低贱的事来讨一口饭吃,也比继续留在那个无耻之徒身边好。 见妹妹执意如此,颜芙也不好再说甚么,两人一道来到了梅园,离老远便看见母亲在池边浣衣。 烈日当头,她瘦弱的身形显得越发渺小。 颜荔眼眶微湿,嘴上却嫌弃道:“真真是老妈子的劳碌命,都住进朱门高邸了,还非在大太阳底下洗衣裳,姐姐,她是不是故意的,在你面前装可怜?” “荔儿!”颜芙低声斥责,看着不远处母亲的身影有些无奈,“你别将母亲想得这么坏,她只是不习惯使唤侍女,又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也并未跟我说过甚么可怜的话。” 颜芙轻轻叹了口气,劝道:“我知道你记恨颜泉,也因此迁怒于母亲,只是很多事她也是不想的……她可能确实胆小怕事、不够勇敢,但她心里是有你的。” 颜荔冷笑一声:“谁稀罕!” 之后便气呼呼地拂袖而去,颜芙连忙追了上去。 而霍长川那边请了太医前来诊脉,说辞与宋大夫的别无二致,“当真是怪病,奇怪至极。” 太医走到门外,面露疑色,低声道:“霍将军,有一句话老朽不知当不当讲?” “您但说无妨。” “有没有可能,是病人在装病?”太医说完又赶忙摆了摆手,“只是一个猜测,还请将军勿怪。” 来之前他也有所耳闻,患病之人乃是将军夫人的胞弟,霍将军的小舅子,虽是小城来的,但总不至于如此荒唐—— 没病装病,这是在做甚么呢? “多谢太医提醒。”霍长川眼眸微敛,吩咐阿四送太医出门,转身去找颜芙去了。 “甚么?”颜芙听他说罢满是愕然,“太医是说,阿荣有可能是在装病?” 霍长川颔首,“若非如此,为何看了那么多大夫,也看不出甚么所以然来?脉象也只是有些虚弱,不至于会昏睡不醒。” “那他为何要这样呢?”颜芙满眼茫然,一旁的颜荔则气呼呼地跳起了脚,“按我说这一切都是颜泉的阴谋!” “他故意让颜荣装病博取同情,好向你我敲诈一笔银子!” “啊……颜荣会与他沆瀣一气么?” 颜荔冷哼道:“歹竹能长出甚么好笋来?多年前颜荣便是那般欺软怕硬蛮横不讲理,有那样一个爹在上面,他能长得正才奇怪呢!” 颜芙轻抚她的背,道:“你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