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息吻掉她的泪,哑声哄着:“乖蝉儿不哭了,前世都是我的错,怪我去晚了。” 委屈了一会儿,殷芜开始好奇前世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她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百里息,问:“前世你找到我了是吗?” “你死后第二日,我找到了你,”他将殷芜抱得更紧,眸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在宦凌的别院找到的。” “后来呢?” 百里息将殷芜纤细的腰身按在自己身前,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便闻到那股殷芜身上特有的梨香,他道:“我将宦凌的脑袋拧了下来。” 事后犹觉得不解恨,他又将宦凌的尸体挖出来喂了狗。 宦凌之罪当死,可百里息当时的所为却也让人胆寒,所有人都看出百里息不对劲,也有人猜测他心爱圣女,所以才会如此恨宦凌,可之后百里息便又恢复如常。 他肃清了百里家的势力,重整神教秩序,平静自持得近乎冷血。 人们便又猜测他对圣女并没有私情,只是怪宦凌断绝了殷氏血脉。 一切如旧。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夜里,被百里息极力压制的情感溃塌,他似行尸走肉,跌跌撞撞走进存放殷芜尸身的地宫。 黑暗的地宫内,不知哪里飞来了许多萤火虫,萤火森森,围绕着冰玉床上的少女,她神色安详,好像只是睡熟了。 他修长的指摩挲殷芜冰冷的面庞,喃喃自语:“你怎么死了呢?我不许你死。” 少女的头微偏了偏,并没回答他的质问。 “啧,圣女不乖,罚你和我死在一个棺材里。”他抱起殷芜的尸身,躺进一个空着的石棺里,盖上了棺盖。 进来前,他已将地宫的机关彻底破坏了,没有人会进来打扰他了。 那个怕疼、爱哭、听话的废物圣女,如今乖乖躺在他怀里,永远属于他了。 百里息回神,望向怀中生动美丽的姑娘,喉间忽然有些艰涩,“阿蝉,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勇敢的姑娘。” 殷芜自然喜欢听夸奖的话,骄傲哼了一声,道:“你眼光还是不错的。” “阿蝉真是我的好姑娘。”他收紧手臂。 他的好姑娘足够勇敢,足够聪明,这一世才让他得了圆满。 两人腻乎了一会儿才起床梳洗,因今日要去祭拜殷臻和郁岼,便让乳娘抱着岁岁去与郁宵的儿子玩儿。 两人坐着马车出了城,不久便到了东山。 只见郁岼和殷臻所葬之处梧桐松柏掩映,两人给坟茔添了土,又祭拜一番,殷芜摘了一朵野花插在坟边,轻声道:“阿娘,爹爹,蝉儿一切都好,你们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啊。” 在芮城又呆了三五日,一行人前往冠州之东的渤郢郡,徐献之这几年都是从此处出海,将冠州的丝绢绣品装满大船,运往东海之东的渚济国,那里盛产香料和药材,徐献之卖了带去的东西,再买香料和药材运回大旻,一来一回,利润可以翻番,只几年的时间就买下了两艘大船。 殷芜和百里息一进渤郢郡,便有个汉子上前问:“请问贤伉俪可是从芮城来,要寻徐献之?” “你怎么知道?”殷芜奇怪。 那汉子咧嘴笑了笑,道:“徐献之正是我的东家,郁宵族长早让人送了信来,东家便让我一直在此处等着,两位快随我来吧!” 那汉子十分健谈,路上一直介绍渤郢郡的情况,有问必答。 “我们想同商船出海去渚济,不知这次是何时出海?” “明日就出海!”不远处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