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寡妇没跟叶英说这事,“行了你收拾下,要是缺啥就跟我说。” 西屋是杂货间,原本放着一些稻草。 曹寡妇手脚麻利的把这些草都挪到了羊圈附近的小窝棚里,给叶英空出地方来。 她个头不高但是身子骨结实,帮着叶英把那些东西搬进来后就忙着去做晚饭了。 眼看着就要天黑,可不是得做饭? 屋子里有一张床,床头还有个桌子,瞧着像是枣木的,刷了黑漆看不出年头。 再多余的就没了。 叶英在床上铺了一层草席子,这才把铺盖铺上,棉布床单撒出去,四个角拉扯平了,她觉得这房间里登时有了几分家的味道。 被子枕头放好,叶英去院子里打了盆水,把桌子擦了下,放好了自己的家伙什,去给曹寡妇帮忙。 刚出门就看到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倚在曹寡妇家门口,“小妹子,你家男人也没了?” 啥叫也没了? 叶英看了眼那旗袍女,很是认真地开口,“姐姐,你那眉毛往下压压,眉毛跟眼皮之间隔那么宽,想要黄河水从你脸上流过去啊?” 厨房里刚起身的曹寡妇听到这话缓缓坐下,往灶里塞了些柴火。 这小妹子瞧着人小小的没多大,嘴皮子倒是利落。 一开口就压得李秀秀说不出话来,可真是厉害。 李秀秀气得跺脚,叶英这才发现她竟然还穿着一双高跟鞋。 “穿高跟鞋很挤脚的,小心回头你脚趾畸形。” 这要是走在水泥路上叶英也觉得没啥,村子里哪来的什么水泥路? 警卫员小李开车送她过来,都颠簸了一路呢。 李秀秀脸上有些扭曲,“用得着你管?” 叶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往厨房去,“那我男人咋样,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 双标是人类的本质。 眼前这位就是妥妥的双标啊。 叶英才不吃这套呢。 李秀秀没想到自己过来竟是被羞辱的,她哭嚎着离开,“我就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那细细的哭嚎声越来越远。 坐在地锅前的曹寡妇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又来,你不用管她,就这德性。” 晚饭是小米粥,里面放着切了块的地瓜。 “这是沙地里种的地瓜吧?” 曹寡妇笑了下,“你嘴巴倒是刁。” 叶英嘿嘿一笑,“沙地的地瓜甜又糯,和淤地里的不一样。” 但凡是河边往往都有沙地。 何况这可是黄河边。 “咱们村的沙地多吗?” “多着呢,不过没种那么多。” 叶英想了想,“养羊所以没怎么种地?” 曹寡妇给叶英夹了根小黄瓜,她自己腌制的,味道还挺不错。 “是啊,这垦荒是累活,拖拉机不好用就索性放羊,反正荒地多得是。” 再往北就是大草原,羊想吃多少草都有。 “荒地多啊,那明天我修好拖拉机,咱们就能开荒了。” 叶英十分雀跃。 曹寡妇倒是有些不太确定,“你真能修好?” “为啥不能啊?” 叶英笑了笑,“事在人为嘛,说不定就没啥大毛病呢。” 曹寡妇将信将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等到明天肯定就知道了嘛。 她也不着急,趁着这会儿有空跟叶英说了村子里的情况。 “那个李秀秀,听说打小被人拐到了上海,干那个,后来不是解放了上海嘛,政府给她们治病,她病好了之后去了边疆,后来她男人死了。” 曹寡妇迟疑了下,“说是死了,其实就是去了北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