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知碧水居里,她们母子俩……怎么样了。 没有大夫,没有补品,没有药材,整个院子悄无声息,再也没有了一丝动静。 今日卫臻不在,有那么一瞬间,卫臻祎只想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哪怕就远远地看一两眼也好,然而想到那天的承诺,想起六年前的血流成河,卫霆祎捏紧了扇子,又忍了忍,最终抿嘴忍了下来。 六年前那件事情,最终不了了之了。 虽没往深处查,可并不代表卫霆祎心里全然不知,五房就这么大,主子就那么几位,有权有势又有几分手段的,无非就是那一两个,甚至压根不用查,卫霆祎心中实则一片清明。 不过是舍与不舍的问题罢了。 如今,淡了整整五年,卫霆祎又开始往染云居频繁走动了,他只希望这一回,院子里能够安宁下来。 却说卫霆祎立在湖边立了好一阵,不多时,他沿着整个观心湖走了一圈,随即返回,回了自己的正屋,许是闷在府里闷坏了,没多久,又领着小厮出府了。 卫霆祎从观心湖离开没多久,就立马有人回染云居将这一幕禀告了上去。 “老爷去了碧水居?” 此时,染云居里,卫绾卫姮二人跟着大太太出了府,冉氏早起安排了一大通,忙碌了一圈,眼下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正要歪在贵妃榻上歇会儿,怎知,刚没歪多久,孔妈妈便来报了这么一桩消息。 冉氏闻言,只缓缓睁开了眼,看了孔妈妈一眼,不过,很快又将眼睛合上了,嘴上淡淡问着:“最近碧水居那位都在忙些啥?” 顿了顿,又道:“有日子没听到动静了。” 听这语气,像是并未上心。 也是,这十多年来,碧水居的阮氏本就不太受宠,除了刚刚伺候卫霆祎那会儿,以及当年从庄子上回府后紧着被卫霆祎新鲜过一阵,至此,便从未掀起过什么大浪,何况,六年前因为小产一事,跟老爷闹了足足五年的嫌隙,如今回府,听说卫霆祎去她院子里走动过几回,却也并不勤,如今,已有段日子没再踏足了,五房纷纷传言,碧水居的阮姨娘失宠了。 阮氏虽不曾亲自过问过,可五房里的大多数风吹草动,她都了然于心。 听到她这么发问,孔妈妈只忙回道:“这阮氏倒是个耐得住闲的,细细算算,整日闷在那一方小院里,竟有足足大半年未曾出过门了。” 说到这里,孔妈妈思索了片刻,又有些纳罕道:“不过,那阮氏本就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性子,她跟翠微居的那个谭氏一个比一个老实,两人历来足不出户,倒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倒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嘛……” 孔妈妈想了想,又道:“说来也奇,便是再如何不爱走动,可逢年过节那二人倒还算是知礼数的,今年过年以及年后太太生辰,往年这二人都会给太太拜年贺寿,只今年那谭氏依旧,倒是这阮氏,还真真有足足大半年未曾露面了。” 这搁在往年,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儿。 纵使近半年来五房传闻,阮氏遭了老爷的厌,可再如何失宠,再如何遭厌,于太太那里,却是毫不相干的,便是给她阮氏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不将殷氏放在眼里的。 孔妈妈是冉氏身边的老人了,看事情看得深远。 果然,她话音一落,只见冉氏再次睁开了眼,看向孔妈妈道:“老爷可进了碧水居?待了多久?” 孔妈妈道:“奇就奇在,老爷并未进去,听说就站在观心湖湖边上站了一阵,朝着碧水居眺望了一会儿,后又绕着观心湖走了一圈,这才离开的。” 说到这里,孔妈妈思索了片刻,狐疑道:“莫不是老爷当真厌弃了那位?” 冉氏听到这里,竟直接坐起了身,孔妈妈忙去扶,冉氏直接从贵妃榻上起来了,一步步走到了窗边,立在窗子前朝着窗外某个方位直直眺望了一阵,不多时,微微眯了眯眼,道:“老爷素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他若是起了兴,既然都走到了碧水居门口,断然没有止步的道理。” 说着,冉氏忽然翘着手指头,摘下窗前案桌上八宝瓶里一枝梅上的一朵梅花,举到眼前细细盯着瞧着,嘴里却冷不丁问着:“阮氏回京后,老爷曾去她院子走动过,虽不勤,可每月却也有几回,可知后来具体因何事,忽然就再也不去了?” 当时,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翠微居,倒是并没有将碧水居放在心上。 孔妈妈回想了好一阵,道:“约莫像是……像是七娘子惹恼了老爷,据说当时……当时好像是因为得知潘姨娘有喜了,七娘子让老爷还她弟弟,好像还曾挨了老爷一巴掌,当时这件事在五房传得沸沸扬扬,就连老夫人都问起了,自那以后,老爷便再也不曾去过了。” 说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