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整年都在忙,也不知道所做的事情是否有用,她总是很急迫的想,明天很快就到了。出山的人没有回来,希罗老人那里也没有消息,阿奴得了焦虑症,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大把的掉头发,沈青娘变着法子给她做吃的,也没法阻止她瘦下去。她长高了不少,却瘦的吓人,脾气暴躁,不发脾气的时候一脸的忧郁,倒是一副娇怯怯的病美人模样。 阿奴非常讨厌祭祀,她虽不大相信灵异神怪,但是祭祀都是血淋淋的,动物们挣扎惨嚎,祭物燃烧烟雾缭绕,森森鬼气扑面而来,她本就胆小,每次都觉得恶心烦躁。现在更不耐烦应付。 丰收节祭祀时阿奴不想管,她刚刚发现蛇眼蛾是以蛹的形式过冬,那就意味着她要采集更多的蛹才行。于是阿奴叫阿罗当祭司主持祭祀,阿罗曾跟着阔阔学了不少日子。阿罗说自己没有学全,底气不足,半晌没答应。阿罗向来好事,没理由他不想做祭司,小时候玩过家家她都见过阿罗扮演了好几次‘喀木’(巫师),阿奴说道:“祭祀的仪式你爱怎么做就怎么改,没人会挑你的毛病,族长没法让你做,就做副族长吧。” 这话阿罗爱听,他本来只怕搞砸了阿奴找他麻烦,至于别人,爱他都来不及。阿都见状也要掺和,阿奴看见两人又要争吵,烦道:“那就一起,左右两个副族长,随便你们怎么弄,只要寨子里的人没有意见就好。” 双胞胎看上了阿奴做的那些衣衫,趁阿奴去山里收集蛇眼蛾蛹的时候将它偷出来,找来尧娑等帮忙做过衣服的人,将库房里剩余的布料全部用掉。阿依族女人们创作热情高涨,按着心意做出了各种各样的款式,有的好看,有的怪诞,她们总算还知道是用来穿的,基本上衣服的型还在。 结果祭祀被他们搞成了化装舞会,热闹非凡,族人们果酒一喝,唱歌跳舞都很哈皮,没有人怪他们。有人捧场,双胞胎很高兴,又弄来染布的颜料,大家此刻酒意上涌,嘻嘻哈哈往脸上乱涂。 只有沈家人在嘀咕,阿奴已经胆大包天,加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双胞胎,出山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兴风作浪。刘仲吃过大苦头,现在看见这两人都绕道,他们被阿奴整过,也不敢来招惹,基本上相安无事。见本来庄重的祭祀被阿罗阿都搞的乱七八糟,饶是刘仲这么不拘小节的人都觉得太过。 被邀请来的达果和几个妹妹一进寨子,就看见满寨子的人奇形怪状,活蹦乱跳,脸上都涂的花花绿绿,他的妹妹们尖叫一声“鬼啊!”,转头连滚带爬逃之夭夭,达果跑了一半想起达玛在里面,又转头回去救哥哥,藤网桥上劈头碰上正回寨子的阿奴和几个阿依族姑娘,他喘着粗气告诉阿奴“鬼!寨子、寨子里都是鬼!”后面的妹妹们拼命点头。 “鬼?”阿奴吓了一跳,青天白日有鬼?谁信。 她大步赶回,远远就听见寨子里喧闹不堪,走近一看,阿奴哈哈大笑,阿罗和阿都两个真是天才,要是每次祭祀都是这样,她也不怕了。 阿罗看见阿奴,吓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想起偷来的毛衣还穿在自己身上,连忙要脱,他穿的正是阿奴打的那件残次品,比例不大对,领口小了点,半天脱不下来。阿奴看见他像一只钻进蜜罐里的维尼熊一样打转转,也不帮忙,站在一边翘着唇角看着他。 好容易从毛衣里挣出来,看见妹妹笑得不怀好意,阿罗的酒意全消,阿奴一脸促狭:“这件毛衣不错吧,阿哥穿着真好看,就送给你了,要天天穿哦。” 阿罗叫起来:“这件不好看。” “那哪件好?”阿奴脸放下来。 阿罗还不知道踩到地雷,衣服不够,都被抢走了,只剩下两件毛衣,这时候还不冷,根本不用穿毛衣,两人为了那件更好看的大打出手,阿罗输了,他愤愤指着阿都身上的那件,希望阿奴帮他抢回来:“那件才好看,这件。。。” “这件是我做的。”阿奴打断他。 阿罗吓得后面的话硬吞回去。 阿奴威胁:“毛衣或者我新做的药,自己选。” “毛衣。”识时务者为俊杰,想起那天抽搐惨死的鸡还有阿奴最近可怕的坏脾气,阿罗当即改口,顺便陷害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