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琼看去,果然有一顶小帐搭在林间,简简陋陋,似乎是仓促为之。 谢文琼朗声道:“皇兄在内否?” 小厮打了帘,谢文琼见果然有一男子背影,半遮半掩地坐在帐中。谢文琼下了马,小厮上前栓马于帐前树上,谢文琼没听得谢文瑜回应,已然起疑,手往弓上摸去,说时迟,那时快—— 小厮将谢文琼一推,谢文琼本已抽出弓箭,没料到脚下石头一绊,整个人扑进帐中! 帐子霎时被掩上,谢文琼伸手去拽,却发觉帐脚被人压了巨石,一时难以推动。谢文琼手中只有弓箭,帐中窄小,她也顾不得这许多,正要开弓—— 帐中那人忽而开口道:“莫动。” 谢文琼蓦然回首,才认出此人竟是岳昔钧。 帐中满散清幽香气,是岳昔钧身上之香。 岳昔钧侧过身来,谢文琼只见她颊上飞红,额上薄汗,不由脱口道:“你怎在此?” 岳昔钧苦笑道:“殿下,你可害苦我了。” 而与此同时,在往岳城的官道上的一处客栈中,岳昔钧的九位娘亲方下榻。 三娘道:“屋内坐不下,还是去大堂吃罢,四妹可曾好受些?你若不适,俺端了菜给你送上来。” 四娘用手帕掩口咳嗽了一回,方道:“下去吃罢,这几日病歪歪的,总胡思乱想,和姊妹们一处热闹些,也就忘了。” 五娘给四娘换了条手帕,三娘道:“有甚好胡思乱想,俺往日就和你说了,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你但凡心里有事,说出来,俺们大家都出出主意,也就解决了。” 四娘摇头道:“这个病愁煞人,倘次次都说出口,没的招厌。” 其余八位异口同声地道:“我们还能厌烦你不成?只管说来。” 四娘道:“原也不是甚么大事,终归是生前身后名罢了。” 八娘立时道:“你念的那些书,我就说叫人都给框住了,无非是报效朝廷的那套老调,报效、报效,落得是甚么下场……” 七娘忙道:“八妹少说两句罢,四姐姐念的是治国之书,只是时运不济而已。戏文里不是唱么,‘有朝一日春雷动,得会风云上九重’。” 八娘道:“你也莫要说这些虚头八脑的,哪里有甚么春雷,我看这乌云蔽日的,咱们姊妹过好日子就是了。” 四娘黯然垂泪道:“我就是知晓八妹言之有理,才生此病。想我自幼时读了这许多经史子集,又读作何来?” “俺不懂这些个,”三娘一边从包袱中取东西,一边说道,“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看书就是看书,这样想来,是不是自在许多?” 二娘也道:“‘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天不生圣人,你我唯守中而已。” 六娘附和道:“我昔日侍花弄草、论诗作画、调琴品茗,极尽种种风雅事,有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