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昨晚于直走后,她睡得很好,一夜无梦。也许是腿部的抽筋得到的舒缓和安抚,她想。她又想起于直说,她就住在她的对门。微微春风拂面,高洁没有继续往下想。 一辆陌生的崭新奥迪稳稳地停在她面前,驾驶座那边的门打开,于直冒着雨快步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她跟前:“我送你上班。” 高姐看看车,又看看于直。车不是于直一直开的那款,应该是新换的,比他以前开的那辆更长更大一些。 她说:“我在等出租车。” 于直打开后车门,被雨丝所蒙上的湿漉漉的面孔认真地瞧着她,微笑着:“今天开始我来送你。” “可是……” 于直把后车门打开:“球球也会更舒服些。” 高洁还是执拗地站在原地。 于直似乎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高洁,我没别的意思。到球球出生前,我想每天早晚都接送你一程。你说过不会拒绝我们家对孩子的关心,不是吗?” 无非也是接送一程,她不应当太过于抗拒,而且他还淋了点雨。高洁无奈地钻进了于直的车。车内空间比他之前开的那一辆更宽敞,座椅上仍放了垫子。她坐好,发现座椅是热的,角度刚刚好能支撑住她的腰部,整个人都能得到很好的舒展。 于直也上了车。 “昨晚睡得好吗?” 今晨的于直,是和气的,甚至有高洁能感觉出来的小心翼翼,她想。不管怎么说,他是善意的,于是笑了笑,说:“挺好的。” 于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的微笑。她还是保持着那段距离,他想。他说:“什么都吓不倒你,随遇而安一直是你的好习惯。” 此话甚熟。宇飒飒地飘落到车窗上,高洁扭头看向窗外。很久以前,在亚马孙雨林里,她也经历过一场大雨,一场疼痛,后来被解放,被安抚。 那时候发生的一切既惊险却又都很简单,她神往地想着。 高洁没有说话,于是于直又问:“早上吃了什么?” “炖蛋,鸡肉,水煮蔬菜。” “难怪你看着火锅流口水。”于直说高洁把头扭过来,颇为不好意思:“没这么夸张。” “还记得吗?烟熏风味的鸟肉。你口味其实没有这么清淡。球球这点是像你吧?” 高洁有摸了摸肚子,她这个动作于直在后视镜里看到了。 他们都在想,这个孩子会像睡呢?又各自都肯定,如果像自己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工作室离公寓很近,一会儿时间就到了,还是于直先下的车,从车内的高洁手里接过伞,为她撑起来,在她跨出车门时扶了一把,将她送到常德公寓的大门口,并提醒道:“我五点和你确认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