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对它的虐待。我恨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砰”的一声,车身猛地一抖,前轮竟然爆胎了! 至此,它对我的“动手动脚”不再有任何回应。 我只能冒雨跑进大楼,进了办公室。至于那辆车,幸好不挡道,要不然我还得连夜找人处理了。 人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刚拧开老罗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道闪电劈在了窗台上。“啪”的一声脆响,我放在那里的一个花盆应声而碎,不用想,那里面的花肯定没救了。 我快步走到窗台边,手忙脚乱地将幸存的两盆花挪进屋里,小心地放在办公桌上。那个可怜的碎掉的花盆,从还冒着烟的花枝上滑落的雨滴好似它的眼泪。那两盆完好的花也垂头丧气,像对刚刚离去的亲人默默哀悼着。 一时间,一股怒火在我的心底翻腾,绞痛竟有复发的趋势。 这都叫什么事儿?我这层办公室位于整栋大厦的中间楼层,楼顶还安了避雷针。老罗和张静那两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又不在了,不管怎么论都劈不到我头上。 老罗要是还在的话,一句话都没有,早就左手律师证、右手杀猪刀冲进物业办公室了,不省下一年房租来,用老罗的话说,“我跟你姓!” 当然,我们的物业主任也姓罗,吃亏的事儿老罗才不会干呢,口头上的亏也不行。 可这种事儿,我是无论如何也干不出的,我损失的东西,是多少钱也无法弥补的。 简单清理了一下“碎尸”现场,我在老罗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狠吸了一口。右手放在左胸,缓慢地揉着,目光却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儿,她坐在轮椅上,神情冰冷,一道斜刘海儿不情不愿地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右半边脸。 照片拍摄的时间是2009年的4月,林菲的那个案子结束后的一个月。 那年3月,张静心不甘情不愿地破了这个案子,开车离开学校的时候,为了躲避几个突然跑上马路的孩子,一头扎进了路旁的绿化带,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 出院之后,虽然脾气还和以前差不多,但她额前的刘海儿却再也没有梳起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挡住那半边脸,就连婚纱照,她也是只以半边脸示人。和以前马尾给她带来的灵动跳脱不同,这个披肩长发斜刘海儿倒让她有了一种神秘高冷的范儿。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也不知道老罗哪根筋搭错了,向来对张静唯恐避之不及的他在张静住院的第二天竟然主动求婚,恨不得在医院就把事儿办了。 搭错筋的不止老罗一个,原本以为张静会一口答应,我这边都开始替他们张罗酒店和婚礼的事了,张静却在傻笑了一天之后,一口回绝了老罗的求婚。 “我嫁他?矮冬瓜,不会下蛋的骡子?他也配!”张静这话损到了极致,不过我和老罗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相视苦笑了一下,就把这页翻了过去。 之后的日子里,这件事也像没发生过一样,两个人之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一度怀疑这俩玩意儿是不是脑子有病,眼瞅着水到渠成,生米就要煮成熟饭了,可俩人就是喜欢那种挖水渠、种水稻的过程。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直到四年后的2013年才算有了结果,不过,我要是早知道最后是那样一种结局,我还真是宁可他们俩就这么一直闹下去。至少,现在留在这里的,不会只有我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或许,留在这里的人,就不会是我。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手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亮了一下。我随手拿过手机,是一条短信:“我是房东,我的银行卡换了,请把房租汇到工行6222************665。”看着这条短信,刚吸进嘴里的一口烟一下子呛到了气管里,惹得我一阵咳嗽。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老掉牙的骗术竟然还有人在用?! “已汇,注意查收!”我随手回道。 刚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您已成功订阅xx业务,本业务即时生效,业务费用50元已扣除。如需退订请回复td。” 这都叫什么事儿?这回我可不敢手欠了,连诈骗的都玩起套路了,比我这个律师还懂得与时俱进。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