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永远是不需要我担心的东西。 而我,就那么傻傻地相信了。 我们前脚刚离开台球厅,准备回办公室,张静的电话后脚就打了进来。 “专案组提取了一部分监控视频,委托我们做鉴定。这份视频能够证实,被害人唐琼对被告人朱亚文进行过殴打,而且很惨烈,头都打破了。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是想证明朱亚文有充足的理由杀害唐琼。” “这帮家伙动作倒挺快。”老罗笑了一下,“你告诉我,是因为你有想法了?我可不想只听麻烦啊。” “本姑娘何时给你找过麻烦啊。”张静说,接着我们就听到了敲击车窗的声音。老罗放下车窗,就看到张静拎着勘察箱,笑吟吟地站在车边。 “你给我们找的麻烦……”老罗正对着电话讲话,一看到张静,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我给你们找的麻烦怎么了?”张静忽闪着眼睛,一脸的无辜。 “那怎么能叫麻烦呢?那都是业绩啊!”老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拉倒吧你!下车,去现场。” 张静一把拉开了车门。见老罗神色为难,张静冷笑了一声,“别想着视频的事了,重要的那部分都被专案组拿走了。不过……”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要有一句怨言……”老罗的赌咒发誓没等说完,就被张静打断了。 “行了行了,难得你也有不只想着钱的时候,姑奶奶我也发次善心。”张静仰着头,把勘察箱丢给了老罗,“哎,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啊,老娘我就这么错过了。” 看得出来,张静无比懊恼。而随着她这句话,老罗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总会有下一次的!”我说。 “下次,绝对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张静哼了一声,“我看了专案组传过来的视频,有几个疑点。” “嗯?什么疑点?”老罗紧张地问。 “那几个混混和朱亚文第一次发生争执的时候,用的匕首和凶案现场的匕首是同一把。”张静皱着眉说,不等我和老罗表现出任何的兴奋,就一盆冷水浇了过来,“没有实物对比,只有视频,鉴定不具备科学性,法庭不会采纳的。我来这里,是想给你们证明另外一件事。”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日升五金行。案发后,作为案发现场,日升五金行已经封存,田红也被迫暂时住在朋友家。 张静推开了卷帘门,房间里依然保留着案发当时的布置。 “被害人当时就是趴在这里的。”张静走到地上画着人形的痕迹前,那里的地面已经呈现紫黑色,“被害人死亡原因是失血性休克,即失血过多。”张静边回忆边说道,“被害人一共身中五刀,都在前胸和腹部。” “对。”我点了点头。 “凶手是在被害人的身前刺杀的被害人,凶手一共刺出了五刀,意味着刀要从被害人的身体里拔出五次。”张静说。 “显而易见。”老罗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没想过,刀从被害人的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会有大量的血迹喷溅,站在他正面的人身上会沾上大量血迹吗?”张静侧着头看着老罗,“朱亚文被捕的时候,身上虽然也有血迹,但是我从照片上没有看到喷溅状的血迹。 “还有,如果唐琼和朱亚文发生了搏斗,那么唐琼抓的应该是朱亚文握着匕首的手,可为什么他的手印是留在朱亚文的肩膀上的?”张静说,“这只能说,朱亚文是在唐琼倒地后,抱住他的时候,唐琼用手抓了他的肩膀。” “大意了!”老罗懊恼地说道。 “还没起诉呢,来得及。”张静说,“小骡子,你赶紧告诉罗叔叔,我们再碰一下这件事!” 老罗二话不说,当即拨通了罗副检察长的电话,告知了眼下发现的疑点。罗副检察长则邀请我们过去,和准备担任本案公诉人的检察官碰一下这件事。 “张警官,你说在早前朱亚文与人搏斗的监控视频中,那几个年轻人手上的匕首正是本案中出现的匕首,你如何证明这一点?”这次的检察官换成了一个稳重的中年人,听说了我们的疑点后,皱着眉问道。 “我能看出来。”张静面不改色地说道。 “看出来?”检察官目瞪口呆地看着张静,“凭一份并不清晰的监控录像,就能比对两把匕首是否是同一把?任何专家都不可能凭借肉眼和画质粗糙的录像进行这种同一认定吧?” 张静面不改色地笑了一下:“被告人身上的血迹你们打算怎么解释?” “这很简单,假如凶手是在被害人倒地后进行的杀害呢?”检察官说,“这样一来,被害人的正面并没有阻挡的东西,而在这个姿势下,被害人要控制凶手,抓住的就是凶手的肩膀了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