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堂弟子冲杀上去,鸤鸠则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偶尔伺机放个冷箭。神族来的兵士并不多,但即使是神隐时代,人族力量仍远不能和古老的神祗抗衡,何况巫之堂众人都是入门不久,血脉力量稀薄,没过多久就纷纷抵抗不住,一个个非死即伤。凌星见尽了全力,却是救不了大局,身体被打得不由自主直飞出去,眼见就要撞到岩石上头破血流。 危急时刻一道人影直飞过来,一只手稳稳接住他的后背,随即剑锋寒光乍起。对面接连传来数声惨叫,只电光石火的功夫,进攻的白甲神兵就倒了下了五六个,剩下的戒备起来不敢冒险,纷纷暂停脚步。 那首领吃了一惊,看到眼前多了一个陌生的修长身影,长长的马尾飘起,手中利刃犹带血迹,既意外又戒备道:“王辟邪?魔域的妖兽怎会突然……等等,你身上……”他察觉出对方身上不仅有王辟邪的妖力,更隐藏着一股极其强大的魔气,正是他灵魂深处最忌惮又厌恶的那一种。 “还是这般趁人之危的手段,这么多年过去了,蓐收真是一点没变,徒有蛮力却无头脑,连带身边的狗都毫无长进。”一个漠然的低沉声音悠悠传来,那首领忍不住浑身一颤,原本趾高气扬的脸上立刻带了难以形容的惊惧。 巫炤缓步走到北洛身边停下,双目紧闭下巴微抬,傲然面向对方。那群兵卒为他气势所摄,一个个退得更远,连大气都不敢擅出。 鸤鸠与站稳的凌星见互相望了一眼,默默和巫之堂其余人躲到他们身后,不觉都松了一大口气。 “好啊,你总算是现身了……”那首领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道,语调充满恨不能撕了对方的欲望,却又不敢动作。 北洛用剑冷冷地指着他:“你们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 “吾乃金神座下第一心腹郢禹。人界大难临头,吾等以金神之名,前来消灭魔族余孽,拯救人族苍生。你身为降魔除恶的王辟邪,竟敢阻拦我等,与这魔头坑壑一气?” 北洛犀利地讥嘲:“拯救苍生?说得倒好听。那些死在林子外头的,都是你下的手吧?他们可无一例外都是人族。” 郢禹顿时恼羞成怒:“好个饶舌的妖兽!”火气上升下又是一阵金芒叮叮当当激射而出。北洛的长剑快过电闪,打掉了绝大部分暗器,但敌人出手范围太广,还是有一两支擦着巫炤的身侧而过,其中一支割断了他一缕发丝,在右脸颊上留下了一道伤痕,鲜血缓缓渗了出来。 郢禹原本只为试探,并未指望真能伤到那俩,这时看到巫炤竟然连这一招都躲避不开,先是错愕万分,随即意识到对方已是强弩之末,虽不知缘由为何,但心下顿时狂喜起来,不禁大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魔头,这个时候还敢前来挑衅本神,我现在就揭开你这外强中干的画皮。”说罢凝聚精力,全身噼啪作响,掌中兵刃陡然变长了数尺,挟带法术便要向巫炤当胸刺去。巫炤早已感到对方的杀意,欲待抬手画符阻挡,却是全身酸软无力,方才站着巍然不动已是使了大半的精力,这时连一只手臂抬起来都困难,又如何能阻挡得住。 郢禹正想一击重伤对方,忽然眼前一道光影闪过,紧接着右肩感到一阵凉意,随即是兵刃呛啷的落地之声。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地面,鲜血中一条臂膀整整齐齐地落在那里,手指兀自牢牢握着自己的兵器,霎时间头脑中一片空白,还不知出了何事,直到深入骨髓的剧痛自肩膀处传来,半边身子都被染成了红色,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惊怒交集,咬牙按住伤口,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只见那长马尾的王辟邪正护在巫炤跟前,直指自己的剑尖犹在滴血,那双辟邪族特有的金眸隐隐透出血红,显得既妖异又冷酷。 “有胆子,便再动一下试试。”低沉的少年音悦耳动听,一字字却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你……你竟敢……”他气得语无伦次,全没料到区区妖族竟敢如此大胆,当众挑衅并重伤神族,而对其神出鬼没的身手和惊人的力量,更是恨恨不已。 北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止一条膀子了。” 郢禹被激得怒不可遏,大吼一声要冲上去和他拼命,却听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喝止:“住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