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劝不住,只好讷讷道:“是。” “还有凤北河。”凤殃将那枚全是灵纹的凤凰金翎收起来,重新凝出一枚凤凰金翎递给云归,意有所指,“告诉他,凤凰金翎这种好东西,不要随随便便丢掉了。” 云归疑惑地接过那枚金翎。 这次仙尊说起“凤北河”时,好像并不像往常那样满是欣赏和看重,怎么听起来有股莫名的森寒和杀意? 云归怀疑自己听错了,接过那枚奇怪的金翎,化龙而去。 凤殃站在窗棂处依然看着满月。 凤雪生不知何时到的,正抱着膝盖坐在外面的窗棂下,闷闷道:“父尊。” 凤殃:“怎么?” 凤雪生讷讷道:“我……我不想参加什么大比。” 凤殃垂眸看他,淡淡道:“为什么?” “我这么废物,对上凤北河和凤行云肯定一招都接不住就被打下来。”凤雪生将脸埋在膝上,颓丧道,“雪生会给父尊丢脸的。” 凤殃柔声说:“你何时给我长过脸?” 凤雪生:“……” 凤雪生结结巴巴道:“好像、也、也是啊。” “去吧。”凤殃说,“别怕丢人。” 凤雪生眉头一皱:“可是……可是他们都说我废物,我的羽毛还灰扑扑的,一点都不好看。” 虽然有了凤凰金翎让他脱胎换骨,但骨子里的自卑依然如影随形。 凤殃垂眸瞥他一眼。 凤雪生惯会察言观色,一见就知道自己惹父尊不耐烦了,只好爬起来,乖乖行了个礼,丢人去了。 凤殃将人全都打发走,回头微微一瞥。 白雀依然埋在一堆杂物中,睡得不省人事。 凤殃看了好久,突然无声叹息,悄无声息走上前,将白雀身边的杂物轻轻移开,让他睡得更舒适些。 地面的玉佩齑粉中,还未完全破碎的玄烛楼满月灵纹正在微微闪出光芒。 玄烛楼,二十三楼。 黑衣男人捧着盛放凤凰传承的匣子,讷讷道:“楼主,有两件事——那位贵客的金翎,方才突然凭空消失,怎么寻都寻不到去处。” 书案上放着成堆的卷宗书籍,雕花木窗大开,天空满月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到,皎洁月光好似雪一般,在这炎热的腊月落满整个浮筠州。 一个穿着缺月祥云纹的玄衣男人背对桌案而坐,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正漫不经心翻着。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声音带着点许久未开口的嘶哑,莫名阴郁。 满月的温柔光芒洒在他身上,反而将他浑身气质衬得更加阴冷强大。 黑衣男人讷讷道:“第二件事……今日有位白衣白发少年前来玄烛楼发两则悬赏令,名为……” 玄衣男人手不释卷,听出黑衣人的语调有些奇怪,微微侧身,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他的嘴唇带着点中毒后的乌紫,眼瞳森森如同失去瞳光的傀儡,只是一抹目光轻飘飘瞥来,身上的阴冷邪毒让黑衣男人都情不自禁发起抖来。 玄衣男人言简意赅:“什么?” 知道他在问“名字是什么”,黑衣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惨痛的神色,几乎抱着赴死之心,一狠心一咬牙,低着头战战兢兢回答。 “名为……扶、扶玉阙、扶白鹤。” 玄衣男人——扶玉阙:“…………” 第39章 旱逢甘霖 流离道, 云半岭。 云归腾云而下,将漫天大雪扫得狂肆而起。 凤北河依然坐在石桌前同自己下棋,见状微微抬眸, 神色漠然。 “父尊可还有其他吩咐?” 云归看起来心情很好, 她平时面无表情惯了, 此时莫名有种皮笑肉不笑的嘲讽。 “彤鹤少尊。”云归道, “尊上有令, 让你重建天听塔, 还有三日后的灵雨泽大比,您要以彤鹤族名义同其他三族少尊、司尊比试。” 凤北河瞳孔一缩, 捏着棋子的手指微微合拢。 棋子已在他掌心化为齑粉, 只是凤北河面上却不显,好似这云半岭万年不化的风雪。 “父尊有令, 我自然遵从。” 云归瞥见他指缝中的雪白齑粉, 心中冷笑, 又将仙尊赐予的凤凰金翎拿出,随手丢给凤北河。 云归一向厌恶凤北河这种好似毒蛇之人, 总觉得他看似温驯顺从仙尊,实际上骨子里的坏水都要溢出来了, 不知何时就会反咬一口。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