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絃仅以结界抵挡,脸上笑意未减,一派悠然,只有脚下稍移的步伐出卖了他。 方才为震慑众人而用过一遍,赵清絃此时显然有些应接不暇,急速抽空的法力未来得及补全,饶是如今吸取灵气的速度惊人,朔依旧是个难以操纵的术法,尤在近身战上不利,若就此杀敌倒省点力气,假如要饶对方的命,定必会缠斗上好一段时间,所耗法力便更难预料。 而且,他是时候去找国师了,再无暇补全失去的法力,这样实在于他不利。 赵清絃不愿身上法力被朔抽空,眼下看着陈胜那执拗的模样,不禁在想他拼命的缘由——自己不过是想取回吊坠,陈胜却死不把东西还来,此举与他口中的复仇全然无关,若是看上里面的法力才迟迟不还,他拿了便是,又何必在这处耗时作无意义的战斗? 虽内心多番考虑,对方却未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在他愣神之际,陈胜已持剑袭来,赵清絃尚来不及筑出结界,果断灭去火符,藉黑暗模糊掉五感,争来一口喘息的机会。 陈胜眼前蓦然一黑,唯耳边传来猎猎风声未停。 周遭足音渐息,赵清絃暗自推算两人步距,在踏入黑暗的瞬间五指化爪,运朔卷起沙石形成风柱,只见汹汹寒风自陈胜身侧绕成柱状,狂风挟着沙石飞溅未停,似有意识地朝内撞击,在他身上破开一道道血痕,逼使他就范。 陈胜被风柱所困,当下目不能视,嗅觉也被浓厚的血气熏麻,在无光的深坑中独声音被放得极大,似乎稍有动作都会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风声呜咽不止,然赵清絃刻意压下的咳声仍能清晰传开,陈胜闻声向前挥剑,尽管未能破出缺口,该处袭来的风却几近消散,陈胜察出风向偏离,顿时再补一剑,紧随剑气自无风处突破。 赵清絃瞬息筑出结界挡在眼前,陈胜脱身后未有丝毫犹豫,径直朝对方攻去,剑气嗡鸣一现,结界应声裂开,长剑堪堪与赵清絃鼻尖擦过,剑风横暴,他避开后未再格挡,反之立定原地,以脚步声估算距离再度催动朔。 迎面寒风翻涌,杀意丛生,陈胜心知不妙,足尖一点赶忙后退与之拉开距离,眼前火光陡现,竟是赵清絃燃了火符,他不待对方动用法力就已运功上前,怎料赵清絃像猜出他有此一着,驱符箓相迎,那剑便落至火符之上,周遭又变回一片漆黑,重回寂静。 陈胜在火光熄灭的瞬间又退回原处,那片亮光不过持续一瞬,却足以让赵清絃把他看得真切。 他眼白泛红,双目早失去往日光彩,彷佛理智逐渐被血仇蚕食殆尽,纵攥着吊坠的左手已被风柱绞碎皮肉,变得血糊糊一片,仍是面无表情,未吭一声,使的招式愈发悍然,叫这深坑底的戾气愈渐浓厚。 赵清絃极轻地叹了声,一切限制行动的咒诀对陈胜皆无效用,而短短一刻朔已是两度落空,在取回吊坠前万不能再有失误,否则又怎有余力与国师交战? 他望着被剑尖划伤的手心懊恼道:“我是真的不擅长打架。” 陈胜闻声拔剑,决绝的杀意破空而来,赵清絃啧了一声,连忙掐出缩地诀,继续向后逃躲,藉声音判断彼此位置,在距离拉远的剎那停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