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我,你说只有一张……” 被拦住的路人已经发觉局势不对走了,燕觉深趁机和雪郁挨近,嘴里解释:“我记性差,记得只拍了一张,但穿衣服的时候,摸到兜里还有一张。”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不过骗你就是骗你了,你和我生气也是正常的,你可以不和我睡,但不要在外面乱跑。” 雪郁又被他抱住了。 他像是得了不抱人会浑身不适的病,一天能抱雪郁七八次,不管雪郁是生气的,羞耻的,还是迷糊着的。 雪郁怕被路人看到脸,顺势而为埋进了他的胸膛,嗓音还是颤的,“我没乱跑,你不找我,我都要睡下了。” 是事实。 如果没见到燕觉深,雪郁从蛋糕店出来,就该找可以睡觉的酒店了。 燕觉深沉默两秒,理智和他分析道:“在外面睡不安全,例如墙面被装针孔摄像头的新闻,在江省出过不少次。像你这样腿白手感好的,是他们偷窥的首要目标。” “我还只是拍照,他们可能拍下你脱衣服睡觉的视频,每晚看一百上千遍,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雪郁:“……” 他在雪郁的腰间磨了下,“这样你还敢在外面睡吗?” 雪郁细密长睫拢起,把脸侧过去透了口气,又重新埋起来,有理有据小声道:“我晚上不脱衣服,还会盖着被子睡,真有人拍,也只会拍到我怎么睡觉。” 燕觉深垂眼,语气捉摸不透:“所以你铁了心要住酒店。” “嗯。” “没有商量余地,我道歉也不可以。” “嗯……” 燕觉深:“那好。” 雪郁一个嗯的音惯性发出来,听到这两个字,不太确定地猛抬头,不敢信男人突然肯松口,迟疑消化了两秒,正要开口说点什么。 男人垂下脖子,难过说来就来,嗓音带着极力忍耐也很明显的沉闷:“我做错了事,你不高兴不想和我睡,我都理解,我不会阻止的。” “但我怕你出意外,晚上不可能睡得着。” “所以我还不如就在酒店下面待一晚,这样也能放心。” 雪郁蜷紧手指尖,眼睛睁圆了两分,疑惑转为震惊,磕巴两下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睡酒店,你就要在酒店下面站一个晚上?” 燕觉深站在人来人往的店门口,明明个子有一米九左右,站在雪郁旁边却面白唇白,反而像弱势的那方。 他没有明确说是还是不是,可他的沉默已经足够回答问题。 雪郁什么都没做,被他这样弄得像压榨民工的黑心地主,良心被摆在案板上来回翻炒。 甚至还忍不住给燕觉深找理由,他拍那些照片,不过是因为太喜欢庄羡亭,性子又敏感爱多想患得患失,想拍几张等眼睛恢复了,能看一看而已。 雪郁用力抿了下唇,还保留清醒,“你这是威胁我……” “你觉得是威胁吗。” 燕觉深嘴唇又白了些,黑发被风拂起,吹出颓丧的眉和眼,他胸膛起伏,呼吸恰当好处抖了下:“什么时候你连我担心你都不相信了。” 这世上就是会有人次次心软。 所以燕觉深扮可怜的招数可以屡试不爽。 他目光落在雪郁白皙的脸上,肆无忌惮说出些能让雪郁良心不安的话,而适当的自我贬低往往最有用,他说:“没关系,是我不够好。” “我不够好,所以你才会想分手,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在威胁你。” 雪郁抿住了唇。 这样算成功了第一步。 燕觉深静静等雪郁的反应,两三秒后,他等到了。 雪郁态度放软,小动物一样的眼睛微眨,犹豫半晌出声道:“我没有那样觉得,我是不喜欢你在我睡觉的时候,拍那种照片……” “那不睡觉的时候可以拍?”男人见缝插针问。 “……” “不可以。” 俗话说万事开头是最难的,过了这个开头,下面就能通畅很多,雪郁抿着嘴巴就开始细数男人的错误:“我还不喜欢你亲我,我是说,不喜欢亲那么久,你太不节制。” “也不喜欢你老疑神疑鬼,觉得我外面有人。” “还不喜欢你总抱我。” “还有……” 雪郁说得挺认真,燕觉深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真正放进脑子的没几个字,在雪郁越说越多的时候,还有闲心道:“抬一下手。” “……哦。” 雪郁懵懵地照做,两只细直的胳膊抬起了一点,被男人用虎口卡住腕骨,把带出来的衣服套住他的手穿了进去,最后替他拉住拉链。 呆了一会儿,雪郁仰起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燕觉深面对雪郁气势不大的质疑,从容复述了一遍他说过的话,一字不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