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直入内堂,房玄龄果然拿出一副字来,淡淡道:“将军可看看这副字,可入得法眼。” 武安民低头看去,对这传说中的飞白书实在是一个字也欣赏不来,前世虽为文科生,可一手字向来有狗爬都更好看的称号,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怕先生笑话,安民实在是不懂书法绘画之道,蔡大家这副字,除了一个好字却实在说不出其他道理,便不献丑了吧。” 房玄龄哈哈大笑道:“将军快人快语,难道不知这是老夫给出的题目么?” 武安民老脸一红道:“跟随先生进来,自然知道何意,不然安民实在是更愿与几位公子喝酒耍乐,这亦是安民的乐趣所在。只是想到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中原多战之地更是十室九空,更有易子而食这等人间惨剧,安民实在无法安心耍乐喝酒。只得硬着头皮与先生进来。若让安民说出一些笔随意走,气概磅礴,尽显大家风范的话倒也不是不会,可若先生再发问,便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让人瞧不起。天下已遍是空谈浮夸之人,安民希望自己是那个能真正做些事情的人。还望先生见谅。” 房玄龄正色道:“安民小小年纪便有此等见解,且一心为民,不为士族风气影响,无攀比炫耀之心,实在让人佩服。不知可愿听老夫絮叨几句?” “安民正洗耳恭听。” 房玄龄品了口茗,缓缓道:“青州地小民薄,地方偏僻,本非争霸天下之地。但如今恰逢中原大乱,百姓流离避于四处,将军收揽流民实乃大善,皆是日后争霸之基础。如今董卓以然伏诛,固谁接替他得关中要地,谁便可主导天下,若可接得汉帝圣驾,更可名正言顺,号令诸侯。只是将军如今初得青州,根基不稳,盲目远征极易顾此失彼只怕得不偿失。如今司兖军阀林立,互相攻伐不止,但大多不过庸碌泛泛之才,房某观之,所虑者不过东原曹操,幽州袁绍,长沙孙坚等寥寥数人。其他徐州陶谦,荆州刘表皆治世之能臣,乱世难有作为,不足为虑。依房某之见,如今将军宜先打实基础,徐徐图谋。袁绍初得幽州,与公孙瓒必有一战,将军可审时度势,见机而出,将冀幽并三州一举而下,再图司兖。中原既得,扫平南方将只是时间问题。” 房玄龄不愧是一代名相,一通话说的多出两千年知识的武安民也挑不出毛病,但仍忍不住道:“不知先生如何看平原刘备?” 房玄龄愣了一下,续道:“此人号称汉室宗亲,且有贤名在外,可如今天下这等刘姓贵胄怕是足有二百,麾下关张虽皆万人敌,但不过弹丸之地,北有袁绍,南有将军,必定难有作为,将军到时大军压境,他除了投靠好友公孙瓒,再无其他路可走。这三人也是公孙瓒可与袁绍一战的最后筹码。” 武安民对房玄龄已是深深服气,若非自己开了天眼,谁也想不到刘备能从居无定所到打出三分天下,一路上总有贵人相助,又屡败屡战愈战愈勇。当下决定过了今夜,便与临淄的太史慈合兵一处,攻打平原,定要将刘备扼杀于摇篮之中。 同时武安民深深拜下道:“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安民茅塞顿开,不知先生可愿助安民一扫天下。” 房玄龄哈哈笑道:“承蒙不弃,房某定竭尽所能,不负将军信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