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严教授刚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说是之前的那个中东北非地区区域观察暂停搁置了,因为那边的局势不稳,所以他决定暂停这个项目。” “这不是挺好嘛?”佘诗雯读了几行邮件的内容,偏头看她,“你才刚从那边的战火脱身,如果又派你过去那边做田野调查,我还担心呢。” 岑旎没有说话,佘诗雯又继续问道:“那他给你安排别的项目了吗?” “是,新的项目就是针对新来港儿童的教育环境规划。”岑旎打开了邮件中的附件,“就是这个,我负责对接的一家幼稚园就在这附近,具体就是观察和改善他们的校园环境,帮助他们更快融入本地社区。” 佘诗雯认真看了看,“挺好,和我的project挺像,不过我是大学校园的区域观察。” “那你先忙吧,我男朋友社团有活动,我们今天要去玩密室逃脱。” 佘诗雯说完拍了拍她的肩头,和她say goodbye,然后便出门了。 等她走后,岑旎重新将邮件编辑完,然后点击发送。 气象台的天气预报今天有冷空气降临,秋天就这样顺着寒流溜走了,港岛的冬天和帝都不同,又湿又冷。 岑旎捏着那包烟走出了露台,她穿得单薄,十二月的初冬冷风一吹,冻得她微微抖了下。 露台不大,也就是小小一方的面积,但探头就能看到楼层底下人来人往。 天空飘着细雨,街上有五颜六色的伞花,雾蒙的雨汽好似将心情都衬得更加抑郁。 岑旎把玩着烟盒,低头看着路上共撑一伞的情侣,然后猛然发觉她和穆格在一起的时候有雨的日子并不多,唯一的那次还是在布达罗亚的红海边。 所以看着那些在同一把伞下互相依偎行走的情侣,岑旎如果说不羡慕是假的。 这样的日子,宿舍楼下好像人人都是一对,只有她是孤独的。 岑旎从兜里摸出穆格的打火机,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啪——”地一声将打火机打亮。 她把那支烟凑到火苗上点燃,青白色的烟雾袅袅,与空气中的水汽混合在一起,将她的视线都模糊了大片。 “啪——”地一声,火焰熄灭了。 她指尖夹着烟,另一只手却眷恋地摩挲着这把打火机的外壳。 那枚蓝宝石勋章是真的好霸气,容克贵族的将军荣誉徽,代表忠诚和勇气,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精神依旧没有褪色。就和那时穆格扛着一把自动步.枪,不要命似的闯进eoos supermarket来营救她和被困的人质们一样,即使单枪匹马,即使子弹擦身而过,却毫不畏惧。 为了保护她,他每次都是这么的奋不顾身,甚至命悬一线。 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徽章,又引得岑旎胡思乱想,使得她不可抑止地回想起他抽烟的样子还有他身上那阵特有的烟味。 穆格那么散漫的公子哥,日常当然没有用香水的习惯,他身上的那抹苦橙叶的气味,就是来源于他抽的这款烟。 虽然初时闻起来回味苦涩,但待余烟散尽后,苦味都过去了,就剩下淡淡的橙香。 颇有种先苦后甜的意思。 如果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能苦尽甘来,那该有多好,岑旎闭着眼想,眼眶盈湿,再次睁眼时,仰着头学着穆格抽烟时的样子,咬着烟嘴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果不其然地呛着了。 无论多少次,她都学不会抽他的烟,每次都是他嘴对嘴来喂。 只是这次呛烟最为难受,因为没有穆格在旁边吻她,抱着她给她顺气,她自己一个人在寒风中咳得眼泪直飙,心和肺都好似要从她的胸腔离家出走。 咳到最后,岑旎难受地在露台上蹲下身,紧紧地抱住双臂,久久不能自已。 这种难受仅仅是因为呛了烟吗? 才不是的。 而是她的想念早已贯穿了身上的五脏六腑,只需要小小的一个诱因,就被轻而易举地触发罢了。 那之后,岑旎再也没有抽过这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