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有关。先前王远齐又找到我,硬要求我递帖子,想要求见赵统帅。无论我好说歹说,他只一个劲地求。如今我都怕回府,真想住在衙门里了。” 赵开与张浚也心有戚戚焉,他们被烦得不行,被拐外抹角的关系攀上来,想要在赵寰面前露脸。 赵寰早早就下了令,她谁都不见。无人敢造次,全部回绝了。 并非赵寰不近人情,而是她实在太忙,无暇应酬。 王远齐在府城是首屈一指的富绅,人很是聪明。在衙门前的第一个棚子,就是他最先出钱搭了起来。 王氏家族中子弟官职虽不显,却也枝繁叶茂。只是打仗以后,在外地做官的弟子们,要不被撤职,比如赵寰的北地。在南边做官的,也大多丢了官,灰溜溜回到府城。如今尚呆在府中,无事可做。 赵寰先前曾听任慧娘讥讽王远齐,他将族里好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悄悄送到了南边。 任慧娘道:“自从出了个章献明肃皇后,这巴蜀的风气啊,一下就变了样。家中的小娘子变得尊贵了,都盼着再出个皇后太后。哪怕不成,出个贵妃也好。娘家人好得个爵位,做起那皇家亲戚,耀武扬威。呸,休说人人都能与章献明肃皇后比,我就看不惯他们的嘴脸。说是看中女儿吧,却打着卖女求荣的心思。若是家里没有儿子,哪怕是纳妾,过继,千万百计要弄个男丁来继承香火。真真是没脸没皮!” 赵寰手指敲着案几上厚厚的一摞册子,想了想,问道:“王远齐与你说什么了?” 虞祺愣了下,一五一十道:“我听他那话里的意思,他好似有意无意,在打听管牛二他们的下落。” 管牛二与惠能都还关在牢狱中,尚未处置。 赵寰问道:“那管牛二以前与王远齐可要好?” 虞祺回想了下,答道:“王氏做法事都是请宝鸣寺的和尚,家中女眷去吃斋念佛,也在宝鸣寺。平时在明面上,倒不曾看出他们有何深交。” 赵寰从那摞册子里,找到从宝鸣寺账本中,核计出来的田产铺子等账目。再拿了王远齐府上来衙门重立的田产,以及铺子等契书,比对。 “你们看看,这里面有何异样?” 张浚先接过来看了,他面露惊诧,随后递给了赵开,再传到了虞祺手上。 虞祺愠怒道:“好他个王远齐,将铺子田产挂在了宝鸣寺,得以逃脱赋税。怪不得,王家越来越富。” 张浚琢磨着道:“如今看来,王远齐与那管牛二牵连甚深。王远齐敢将这般多的家产交到管牛二手上,却不怕他贪了去,定是令管牛二有忌惮之处。” 赵寰笑笑道:“两人算是互相制衡吧,管牛二忌惮王氏一族的势力,王远齐想要借机发财,再给了管牛二一成的利,两人算是一拍即合。打仗以后,王氏一族的势力虽不如以前,但他往南边送了小娘子。管牛二恐王氏小娘子得宠,便继续与王远齐勾搭了下去。” 以前张浚被秦桧排挤到了成都府,此时想起曾受过的气,讥讽地道:“管牛二再横,也怕王远齐攀附上了南边的关系。哪怕他真是菩萨转世,在南边朝堂那群人手里,也只有倒霉的份。” 赵寰唔了声,继续翻着统计出来的人口,尤其不同年龄段的男女数量,道:“这几年,女婴越来越远少了。” 赵开不解,张浚却很快明白了过来,道:“可是溺婴?” 赵寰道:“女婴生下来就没了,所以户帖上没有记录。外面在打仗,巴蜀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高。除了要男丁承继香火,在家中有余粮时,百姓家中若有女婴诞生,说不定会留着她们一条命。若是没了余粮时,会只留着儿子。” 虞祺思索了下,道:“巴蜀与北地都允许娘子出来做事,以后溺亡女婴,会不会随之减少?” 赵寰抬眼看向他们三人,平静地道:“会减少些许,但不会太多。因为承继香火,才是男人最在意的问题。” 哪怕在后世,溺亡女婴的恶习仍旧未绝。家中的家产,还是由儿子继承了绝大部分。 三人联想到自身,不禁神色微微尴尬起来。 赵寰没理会他们,合上册子,望着外面王远齐的棚子,缓缓道:“就这些还不够啊!” 三人没听明白,互相面面相觑。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