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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_33


通顺!”

    荆鸿给气得脸都白了:“胡闹!殿下,臣反复说循序渐进你都没有听进去吗?修习内功岂可贪快求简,稍有不慎,那真会走火入魔的啊!”

    夏渊背手站起,反将他一军:“注解是你写的,我不过是照做再稍加变通,何错之有?再说我不是怕出事,让狗腿子去叫你了吗?”

    是,你让狗腿子叫我来,然后向我炫耀怎么偷工减料的!

    荆鸿抚额,明明解瘴进行得那么顺利,为什么觉得这太子越来越不好讲道理了,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夏渊看他转身时左腿有些不自然,伸手拦住他:“你的腿怎么了?”

    荆鸿这才感觉到膝盖的疼痛:“无妨,撞到桌角而已。”

    夏渊不容他逃,一把将他按坐在软榻上,自己蹲下替他脱了鞋,卷起裤脚,看到膝盖上那一大片青紫,夏渊眉头拧起,对自己的恶作剧有点后悔。

    他轻轻给他吹了吹:“你待着别动,我给你抹药。”

    说着去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来,用指腹沾了,细细涂抹。冰凉的膏体在温暖的抚摸下化开,荆鸿感到一丝麻痒,微微缩了缩腿。

    夏渊见状,心念微动,抹完药膏的手不老实地爬上荆鸿的大腿,若有若无地搔刮着内侧的皮肤。荆鸿悚然一惊,慌忙拨开这只作乱的狼爪:“殿下,可以了,臣不疼了。”

    夏渊不理他这茬,他一只手撑在荆鸿大腿上,缓缓站起来,身体前倾,将他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中。两人靠得极近,夏渊只觉得鼻尖都是那股熟悉的干净气息,如清泉如浓墨,比聂咏姬的脂粉味让他舒服得多。

    目光下移,落到颈侧,夏渊忽然觉得这身包裹严实的衣裳很碍眼,他手指磨了磨领口边温暖的皮肤,不由自主地去挑那片衣襟,被荆鸿按住了手。

    夏渊有些口干,喉结滚动出一声轻笑,黑亮的眼珠子紧紧盯着荆鸿,压迫道:“荆鸿,你躲我做什么?”

    灼热的气息笼罩在他上方,荆鸿偏过头去:“殿下若是不捉弄臣,臣便不会躲。”

    夏渊仿佛没有听见,视线依旧胶着在他的脸上,嘴唇轻轻地触碰着他脸颊和耳垂,以低沉而煽情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荆鸿,我想吻你……”

    荆鸿身躯微震,僵硬地回过头来:“殿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夏渊直视他的眼睛,“我敢说,就敢做。”

    ……

    那是一个极浅的亲吻。

    没有纠缠肆虐,没有欲拒还迎,只是最平淡不过的以唇碰唇,相触不过瞬息,却在荆鸿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情爱一事,本以为此生再无牵系。该忘的人还未忘,该偿的债还未偿,又何来那般闲情逸致,以一介残缺的灵魂与身躯,接受这一吻所承的情?

    又或者,这仅仅是个报应?

    近来夏渊头脑清明,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他还记着荆鸿与他说过的培植亲信一事,于是挑了皇帝心情大好的时候,提出了要组建侍卫队的请求。

    皇帝问他:“为何要自己组建侍卫队?”

    夏渊直言不讳:“因为儿臣不信任现在身边的那些侍卫。”

    “为何不信任?”

    “因为他们是父皇的人,不是儿臣的人。”

    真央殿倏然陷入一片死寂。

    皇帝神色冷峻,若是有旁人在场,恐怕要汗湿重衣,然而夏渊还是那般泰然自若,面对自己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他丝毫不露怯。

    半晌,皇帝忽地笑了:“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夏渊也笑:“是我自己的主意,不过是荆鸿提醒我的。他跟我说,如果我连一队完全听自己话的人也没有,那以后就没有人会听我的话了。”

    他说得天真,皇帝却是心中一凛。

    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把审度的目光放在了这个儿子身上。他发现,夏渊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他羽翼下的孩子了,他正在试图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在他的面前,这孩子不说谎,不恭维,更不会跟他绕圈子,却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答应他的要求,倒真有点大智若愚的意思了。

    “你想要多少人?”

    “二十人。”

    “朕可以让你挑选四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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