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动一下,都是撕裂的痛感。 都到这种时候,嘴中却还是说着这样不着调的话。 沈初姒默了片刻,“勉强。” 谢容珏听闻这话,突然抬手在她脸侧轻轻掐了一下,反问道:“勉强?” 他声音低下去,“殿下之前不是说我……身有隐疾?那昨日的表现呢?” 他不说这话还好,沈初姒听到他说这话,指尖碰到他的坦露的肌肤,只觉得指下的温度灼热,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旖旎氛围。 沈初姒手指一顿,过了片刻后淡声道:“我忘了。” 这就是在耍赖了。 谢容珏向来喜欢恶人先告状,这段时日,她大概也是耳濡目染。 谢容珏闻言,手指拂过她染上绯红的耳廓,也不拆穿:“殿下既然是忘了,那我也并不介意现在帮殿下再回想一下。” 他声音清冽,即便是说着靡丽的词,也似玉珠落盘,“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现在,殿下想起来了吗?” 屋中一时静默无声。 谢容珏就这么带着一点儿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沈初姒。 过了片刻。 “谢容珏,”沈初姒抬眼,小声接着道:“你真的很过分。” 谢容珏丝毫不以为耻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沈初姒的这个说法。 沈初姒想了想,看着他现在的神色,开口道:“那昨日,也勉强。” 谢容珏原本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手指随意地放在扶手上,眼眉之间带着一点儿笑意。 他此时看着沈初姒启唇,虽然并未上什么口脂,但是唇形饱满,不点而红,映得皮肤更为白皙。 谢容珏听到沈初姒刚刚说出口的话,轻轻挑了挑眉。 “……嗯?” 沈初姒直觉他现在眼中带着晦暗不明的光,好像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有什么不对。 她颤动了两下眼睫,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见到谢容珏这样的神色的时候,好像还是在昨夜说到他身患隐疾的时候。 他向来对什么事情都无谓,怎么总是在这里,格外介怀? 每每提到,都会倏然暗下神色。 带着似有若无的危险。 沈初姒突然想到昨日晚间那逆流而上的热意,还有他情动时晦暗的眼瞳,怔然片刻。 然后她看着他此时肩侧的伤势,颇为生硬地转开话题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还是先帮你上药吧,若是感染发炎了,就会更为棘手。” “无关紧要?”谢容珏哼笑一声,“殿下怎么会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窗外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沈初姒只觉得他此刻步步紧逼,带着有点儿陌生的危险。 他手指绕着她身侧的发,手指白皙瘦削,此时缓缓绕着她的发尾,带着些许缱绻又旖旎的意味。 沈初姒只觉得他此刻的动作缓慢又磨人,有点儿落不到实处。 实在是有点儿折磨人。 她倏然抬眼,那点倔强又涌上来,开口道:“我又没有当真试过,我怎么知晓到底如何,自然只能给出勉强这么一个中庸又不出错处的评价了。”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清晰的看到现在对面的谢容珏眼瞳暗了下去。 他衣衫松松垮垮地落在臂弯处,锁骨的线条精致,容貌盛极,伴随着呼吸,腰腹细微的起伏。 沈初姒一直都知晓他素来生得极好,可是此时此刻,月色照在他的眼睫上,正低着眼看着自己,还是不由地顿下呼吸。 他原本略微有点儿倦怠般地躺在椅子上,现在却直起了身子,手指轻轻在扶手上叩击了一下,随后一只手顺势揽到沈初姒的腰后。 然后站起,轻而易举地将沈初姒抱起。 瞬间腾空,沈初姒一时没有察觉到,下意识只能勾住他的脖颈。 此时他们身前是一张小小的桌案,谢容珏随意一抬,顺势将沈初姒抱到了桌案之上。 原本月色是照在谢容珏的眼睫上的,因为此时换了一个方向,所以现在变为了谢容珏背着月色,半束起的发被月色照得边缘散着淡淡的光晕。 沈初姒看到窗外的月色高悬,现在在她面前的人,生得却又更甚月色三分。 谢容珏慢条斯理地抬手碰了碰沈初姒的唇畔,“这样更好些,比刚刚能看得清楚殿下。” 沈初姒此时身下坐着的是木质的桌案,她用手撑着桌子,垂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谢容珏则是眼睫抬起,“我之前就与殿下说过,我的自制力并没有殿下想象中的那般好,所以殿下……” 他声音很轻,“不要总是这样,让我觉得为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