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算是这样重要的大事,他今日居然也要与我对着,就连丝毫颜面都未曾给我留!” 这些话,嬷嬷自然是不敢再接下去,只得低眉顺眼地为李氏顺气。 李氏一直都是知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有主意的,但是也没想到,今日这样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居然也临时推辞。 现在中原原本就是势弱,就算是和亲一个公主,能换得一点儿时间,怎么想都是一件各大欢喜的好事,更何况沈初姒只是一个孤女,又是二嫁,那阙王都不介意,分明就是都如李氏所愿,却又横生了变故。 今日林霁出言李氏倒是能猜测到,先帝与林太傅关系匪浅,林家想着照拂一二,也是寻常。 但谁能想到,今日的殿前比试,那独孤珣居然输给了谢容珏。 原先还想着那谢容珏是个好拿捏的,日后将李家女赐予他做继妻,谁能想到,他分明与那沈初姒已经和离了,现在居然还出这个头,现在这局面,李氏也是看不清了。 原本李氏想着,若是当真是定了沈初姒的话,为显她这个母后仁慈,出嫁去西羌的时候,为她多备些嫁妆就是了,现在这一切的算盘都落了空,她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乾清殿内灯火明亮,不远处就有脚步声传来。 嬷嬷道:“陛下说不得自己心中也有苦衷,毕竟此事也是事关重大,现在知晓娘娘在这里,想来就是要与娘娘好好解释一番的。” 沈琅怀踏入殿内之时,丝毫没有诧异李氏现在坐在殿中,略微颔首道:“母后。” “原来你还认我这个母后,”李氏冷笑,“今日金銮殿中,陛下不是固执己见,连着我和你舅父,我们两人身为长辈,说的话在你面前不就是形同虚设吗?” 李氏向来对于这个儿子态度极好,因着沈琅怀德行出众,自幼就是被当成储君培养,虽然沈兆对她并没有什么情谊,但是沈兆对于沈琅怀,确实说得上是用心栽培。 沈琅怀从储君一直到登基,从来都没有令她失望过。 但是今日这件事,却实在是李氏没有想到的。 这个儿子从前就算是对自己的态度略微敷衍些,但也从来不会如今日这般,连话都未曾让她说完,在泱泱众臣面前,根本就没在乎过她的想法。 “母后今日来此,”沈琅怀敛眉,“是为兴师问罪而来?” “今日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明白?”李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分明你也不喜那沈初姒,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将她送出去,况且那独孤珣你也见了,那般嚣张,这般有恃无恐,就是因着他族骁勇好战,而边关无人,无以为继!” “难道你就不怕沈家的江山基业就这么毁在你的手中,成为千古罪人?” 先以江山社稷压人,辅以伦理孝道。 沈琅怀闻言,不知道为何,却轻声笑了一声。 殿中内仕屏退一二,他站在乾清殿内,身量很高,虽然登基不过短短时日,可是现在即便是不曾言语,也带着迫人之势。 李氏闻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原来母后也知晓,”沈琅怀随手将自己手上的扳指取下,搁在小几之上,“这是沈家的江山基业。” 他的笑意温润,“朕今日没有说话前,殿中母后和舅父那般模样,朕还当是李家的。” …… 谢容珏将沈初姒一路送到宫阙之外,一直走到马车边时,才忍不住喉间的那点儿甜腥味。 白蔹还不知晓今日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待看到谢容珏唇畔边涌出的血迹以后,才瞬时间大惊失色,今日宫内,有谁能伤得了世子? 白蔹面上带着一点儿焦急,却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谢容珏随手拭去唇畔边的血,用帕子净了净手。 今日他看着毫不费力,实则独孤珣那一刀力道极大,并无所保留,刀势所到,是冲着他的命去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