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收拾好,”谢容珏顿了顿,“随后送到殿下之后所居的宅邸之中。” “不必了。”沈初姒拒绝,“梨釉今日留在府中,现在就应当已经整理妥当了,我来这里之时所带的物件并无所少,若是还有遗留,世子随意处置就是。” 今日风大,沈初姒身上的香味被风吹散,就这么飘飘渺渺地传到了谢容珏的周遭。 沈初姒疏离,却又有礼,即便是他们当真和离,她也依然是这样温敛的模样。 沈初姒抬步从他身边经过,刚刚地上积了一层薄雪,她踩在上面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世子既无要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即便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是既然已经和离,也就没有必要再牵扯这么多。 马车一直等候在外,蒲双刚刚开始就一直都未曾言语,沈初姒想到之前蒲双所问的话,手指碰到了常安和所给的的那个木盒。 自己方才只是粗略一看到底是什么,却没有看沈兆为自己所买的宅邸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现在坐在马车之上,打开那个木盒拿出里面房契,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但是盛京向来房价高昂,即便是外地所来家财万贯的商贾,想要在盛京买一处处处合心意的宅邸也并不容易。 沈初姒心知沈兆并不会委屈自己,这处宅邸必然是盛京中极为出众的地段,但等她垂眼看着烛灯下映着的那张房契时,却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许久。 蒲双原本以为那个木盒之中装的是常安和为殿下准备的糕点之类,却没想到是一沓厚厚的房契和字据。 马车外的车夫迟迟都没有等到今日到底应当前往什么地方,也不敢出言催促,就只是握着缰绳,搓了搓手来汲取一点儿暖意,然后抬手梳理了一下马身上的鬃毛。 沈初姒放下房契,轻声道:“去仁明巷吧。” * 谢容珏折返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林霁还站在之前和沈初姒交谈地方的不远处。 林霁一向都适合这样的素色的衣衫,即便是身着并无其他装饰的锦袍,看上去也仍然眉目清润,犹如古卷之中所绘的书生一般。 而谢容珏身穿这样的素衣之时,身上的风流之气就会消退了些,只是容貌太盛,反而衬得衣物黯淡无光起来。 他一点儿都没有诧异地看到谢容珏折返,眼睫略微眯了一下,恰好和谢容珏对上视线。 两个人分明是不期而遇,却又各自都没有任何惊讶,好像在此偶遇好像早就在意料之中一般。 “世子刚刚分明已经从旁经过,现在又从宫门的方向前来,”林霁顿了顿,对上谢容珏的视线,“看来世子当真好本领,就算是在宫闺之中,也能上天遁地,如入无人之地。” 谢容珏挑了挑眉毛,“林大人过奖。” 林霁先前所遇,大多都是循规蹈矩的世家子弟,自己刚刚说的话已经足够明显,却没想到谢容珏这样的纨绔子弟,只是四两拨千斤的一言带过。 林霁索性也收了与谢容珏虚与委蛇的功夫,直接了当地道:“世子既然已经与殿下和离,就应当少去打扰殿下,既是劳燕分飞,日后就当一刀两断,自然也没有再牵扯的道理。世子之前处事荒唐,殿下现下应当并无见到世子的心情。” “我想,林大人是不是有所疏漏。”谢容珏嘶了一声,“林大人虽然主掌刑狱,可我并不是林大人手下的罪犯,现在将我堵在这里,就只为了说这些,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其实林霁说得也并无什么不对,若是沈初姒日后得以和这位京中有名的世家郎君得以圆满,大概也总好过和自己的那桩荒唐婚事。 大概是各得圆满。 他原本就只是一个薄情寡义之辈,他不知晓先前九公主之前的情意到底为何而来。 只是他想,他这样的人,本该就当配不上这样的情意。 林霁沉默了片刻。 “我祖父曾受圣上所托,在圣上驾崩之后,也当好好照顾殿下。” 林霁看向谢容珏,“无论我是什么身份,至少,我都比世子有资格得多。” 作者有话说: 前夫哥: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啊!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