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有点伤人,有点无礼,而且非常尴尬。 更尴尬的是,僧人居然在他们身边停住了脚步。 什么情况? 大师,扫黄打非也不归您管吧?! 一边是来自萧屹而来的源源不断的安全感,一边是被身后不知名人物注视的不适感,关鹤谣被撕扯着在脑内胡乱吐槽,直到她听那僧人开了口—— “原来如此。”他这样说道。 耳熟的苍老嗓音让关鹤谣一愣,下意识挣脱萧逸怀抱面对来人。 这位僧人她见过的! 就是某一次被吕大娘子请进饮子铺,随即被关鹤谣发现就是他一直在关府周边报时的那一位,她当时还送了两块松花糕做供奉。 “大师...”关鹤谣紧巴巴一笑,同时拍拍萧屹紧绷的手臂以作安抚。 迎着老僧慈和睿智的目光,她有一种成年之后交了男朋友,两人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结果转头看到初中班主任老师的窘迫。 她既不知那句“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老僧先开了口。 “今日施主似乎没有松花糕。” 他缓缓抬手,指向关鹤谣惊变之中也稳稳抱着的那个钱罐子。 “既然如此,不知可否赠一枚铜钱于老衲?” “自、自然可以。” 关鹤谣忙去解串铜钱的麻绳。 这几串铜钱她怜爱地盘过无数次,哪怕左臂夹着罐子,单靠右手也能毫不费力地找到扣头拽开。 一边不着边际想着“一枚会不会太抠门了但是人家只要了一枚多给反而是折辱吧”之类有的没的,她一边拆下一枚铜钱。 老僧的目光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来回流转,他伸手接过铜钱,却仍保持这个姿势,未发一语。 半晌,关鹤谣似乎听见风中有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而对面的人似警示,似控诉地说了一句—— “异世之魂来,天道之灾降。” 钱罐子砰然落地。 乌黑的瓷片四散迸裂,溅起一片尘嚣,撞得关鹤谣的整个世界山摇地动。 她以为自己站都站不稳了,可实际上,她浑身僵直,完全动弹不得。 短短十字,却如一根根钢针刺入她天灵盖,把她钉在了原地。 老僧也没有动。 碎裂的瓷罐,震惊的关鹤谣都没有让他的胡须颤动分毫,他站在那里,眉目安闲,如同一尊穿了衣服的塑像。 午夜小巷里,除了风声,唯有夜鸟啼鸣。 直到萧屹迈步至关鹤谣身前,打破了另外两人仿佛对峙的静静而立。 “大师此言玄妙,恕我等难以参透。” 他眉峰皱起,并未掩饰语气中的强硬。 什么“魂”啊“灾”啊,分明是这些和尚道士常以鬼神之说危言耸听。萧屹本不以为然,但是看他真的吓到了关鹤谣,难免愠怒。 老僧却仍是目光沉静地看着他,随后握住手中铜钱,口中念念一番,又将掌心摊开,对二人道: “夏至已过,阳气渐衰。阳气不盛,魂魄不稳。冬至之日,乃阴之极。冬至之前请将此铜钱随身携带,可为异世之人化解灾劫。待到冬至春生,则再无后患。” 老僧的声音几乎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