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续娶,自己不过是吃了一条那个湖里面的鱼,便要被罚跪两天两夜,自那之后母亲越来越不爱说话,常年守在自己的小佛堂,和父亲貌合神离,两人做了一辈子的怨偶,这些一切的一切,曾经藏在心里多年不敢言的怨怼,今日谢见微都说了出来。 “全家?”谢让眼中霎时间赤红的吓人,愤怒的看向这个世上和自己唯一有血脉关系的女儿,眼中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臣的全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都死了,如今的谢让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你和你娘也都只是我复仇的棋子而已,这样的回答你高兴了吗?” 多年的父女情,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棋子,谢见微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疯了般的笑着,泪水不断滚落砸在慧安殿冰冷的地砖上,“您到底在恨什么?” 就算只是棋子,那做了二十多年的工具了,她也有权利知道这个真相! 知道这个将她们母女二人一生都变成一场笑话的真相! 谢让的目光落到病床上安静躺着的高衍脸上,从他的眉眼中回忆那个早已枯骨成灰,却还留下深深罪孽在这世间的无耻畜生的模样。 “这肮脏的皇宫,这不开眼的老天爷,高家的所有人我都恨。” 一回忆起那畜生的模样,谢让便失了理智,把目光从高衍的脸上挪开,转身便要离去,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现在就直接掐死他。 “陛下时日无多了,娘娘这些日子也别乱跑了,好好待在慧安殿陪他吧!” 这是谢让离去之前,对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70章 风起 踽踽独行的老人出了宫,孑然一身回到了谢府。 如今大仇即将得报,他却无一人可倾诉。 即便是得知俞秉文带着最新查到金缕楼这些年来真正的东家,和自己有关的线索去了都察院时,也不过是置之一笑。 从他让人不再阻拦俞秉文,他就在等这一天了,这身皮披的太久了,他也早就累了。 平静的湖面被风吹的荡起层层涟漪,天空的之上低垂的黑云仿佛随时要坠下,压在这暗无天日的人世间。 这助纣为虐的朝廷审判不了他,天子也不行! 高家这腐烂不堪的江山气数已尽,谁也救不了。 暴雨降临前,鱼儿们争先恐后的浮出水面吐泡泡,一把鱼食洒下,瞬间群起而攻之,水面被彻底搅乱了。 谢让静静的望着,缓缓牵起嘴角。 ······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次日清晨一声惊呼打破了前朝后宫艰难维持的最后一丝平静。 赫岚公主死了!被人杀死在自己的寝宫之中。 朝廷乱成了一锅粥,陛下龙体式微关键之时,竟出了这种要命的大事,和亲公主死了,南罗那边必不会善罢甘休。 恰逢谢让又称病在家,群臣无首,百官们你一言我一句各执己见的争执着,吵成了一团却也没吵出个结果。 乱糟糟的奉天殿内百官们已经吵了几日了,吴绰在隐匿在人群中,眼里藏着兴奋的笑意,未多时便转身离去。 在去金缕楼的路上,他激动的手都在发颤,等了这么多年了,属于他的机会终于要到来了。 手放在自己胸口处,那里藏里他即将直上青云的未来,也不知为何他想在把东西交出去之前,再去看看那个最初引了自己上这条船上的女人。 锦绣前程,美人巨财,他需要告诉自己他没有做错! 朝中出了那样的大事,金缕楼的守卫都松懈了许多。 毕竟如今人人担心的是南罗会不会因赫岚公主的死撕毁盟约,与之比邻的荣庆王又会不会因为小王爷的死而心生他想。 一旦与南罗撕破脸面,东胡那边势必会趁势而起,到时大邺将再难有太平日子。 吴绰轻而易举的进了金缕楼,这座往日日夜笙歌的销魂窟,此时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普通酒楼,被关了多日的姑娘们早已经过了最初的战战兢兢,如今都主动出来寻起了看守她们的官兵乐子。 上头松动,衙差们也不再拘谨,正与姑娘们调笑着。 吴绰从偏门而入,避开了所有人,进了柳絮单独住的后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