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才能求来姑母那里的些许微甜。 或许那天洛棠带来的,也不会多难吃。 他垂下眼,轻轻道了声多谢姑母。 再去春老院时,雨终于停了,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大夫来看了一遍,开出来的药不得谢凤池的心,庞荣便去寻了新的大夫。 谢凤池换了身干爽衣裳,走进屋后,对上了那道绣着苍天白云,波涛滚滚的帘幕。 他想起洛棠看到帘子的反应,嘴角扯了扯,掀起走了进去。 洛棠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轻阖,额头敷了块湿帕子,面色苍白,两颊却因发着烧而氤出团潮红。 丫鬟们早在世子来时便退到了屋外,谢凤池却依旧守着规矩,恭敬地伫立观望。 摆灯的灯罩将房间晕染得昏黄,也将少女睡梦中颤抖的睫羽清晰投映在床帐上。 她似乎在做噩梦。 谢凤池看了许久,看到洛棠的额角沁出汗,身躯时而紧绷时而颤抖,才相信,这次她是真的病了。 这次该学到教训了吧,一声轻微叹息响起。 谢凤池走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伸手把洛棠头上的帕子取下。 入手一片滚烫,他一时没察,究竟是这温度,还是脏污,更令他心神不悦。 他给洛棠换了张新帕子敷上,大概是突然一凉,让睡梦中的少女猛地瑟缩,浑浑噩噩地避开了。 “别……不要……” 洛棠似乎就要睁眼,可又被梦魇魇住,如何都挣脱不得,只能轻轻颤抖地呢喃起来。 谢凤池不满地看着帕子掉落,又上前一步,秉着耐心俯身从她的肩窝里将帕子拿起。 指尖却是轻碰到了她的颈脖,柔嫩又滚烫。 谢凤池眸色不经意暗了暗。 洛棠呜咽一声便哭了出来,下意识侧身,贴住了谢凤池的手臂,一把抱住。 “妈妈……妈妈别打棠棠了……” 洛棠呵出口的气比她的体温更滚烫,说话间柔软的唇瓣便就贴着谢凤池的手背,宛如亲密地厮磨,濡湿又旖旎。 可实际上,她只是在哭,在含糊不清地求饶。 谢凤池僵立在原地,肉眼可见地凝重了脸。 然而烧坏了脑子的洛棠根本连眼都没睁,自然窥不见这难得的变故。 她浑浑噩噩,只当是早年的那些人又来逼她了,她们不仅饿她,还欺辱打骂她,她病倒了也不轻松,仍会被提拽着继续练习。 以故,她哭得好害怕,好伤心,抱着怀中尚未抬起的臂膀用尽全力地求情: “求求妈妈了……棠棠……棠棠好难受……棠棠不想再跳舞了……” 她越难受,越求饶,碎念着的唇瓣便在谢凤池手背上留下越多的碰触。 她发了汗,凝结住发丝,在她雪白的脸颊与颈脖上如同盘根错节的藤蔓,一路延伸到了松垮得快要散开的里衣里。 “洛,娘。” 谢凤池低沉地喝了一声,额角青筋凸起,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洛棠的脸,不让自己往别的更失礼的地方看。 洛棠却是真的神志不清,哪怕终于睁了眼,也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哪,而眼前的人又究竟是谁。 她撑着身半坐起,满脑子只想要让眼前的人心软,求求他,放过自己。 于是她红着眼,一只手紧紧握住谢凤池的手,另一只手随着身姿摇摆靠近,揽住了男子劲瘦结实的腰肢,牢牢抱紧。 “妈妈,饶了棠棠这次吧……棠棠明日再努力,挨、挨打也等到明日……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哽咽,脆弱且怯懦。 谢凤池觉得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却像一条淬着毒的火蛇。 他深吸了口气,刚低下头打算呵斥醒对方自己不是什么妈妈,却被洛棠挣脱的里衣震颤了眼眸。 终归还是叫他非礼勿视了。 满背雪白,又被乌发盘踞得像是最神秘莫测的珠玉,少女仰着脖子,眼眸中只有自己。 静默片刻,鬼使神差,他抬手,拂开落在洛棠肩头的发丝,让浑圆滑嫩的肩头得以清晰。 “要如何饶你?” 略显沙哑的声音令洛棠直觉害怕,可既然害怕,更要求饶。 她泪水盈盈,用脸越发蹭向男子的身体: “不要打棠棠,也,也不要让棠棠再唱曲跳舞了……棠棠,棠棠不会……” 谢凤池捏住她的下巴:“你会什么?” 会什么? 洛棠想懵了脑子也没想出自己会什么,神色便越发惶恐,本就苍白的脸除了脸颊,更有一双红得像染了胭脂的眼尾在这昏黄的屋子里重重印在谢凤池心头。 谢凤池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过了界,刚要收手,手掌却被洛棠一把握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