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尹秋双指。尔后尹秋轻转腕骨,指尖虚空一点,那铜镜与瓷器的碎片便化作道道利器,犹如疾风骤雨,蓦地爆射而出。 几人皆抬剑相挡,噼里啪啦,手忙脚乱,先前那人没了兵器,只得躲去同伴身后,而那碎片或大或小,形状不一,十分难避,便是闪避成功,又有新的被击碎划来,应接不暇,难以招架。那人倒也聪明,急忙脱了外衣以掌力运转至几人前方,要将那碎片绞落下来,只是他显然低估了尹秋的功力,莫说是那不堪一击的衣裳料子,便是一块如那梳妆台一般厚实的板子,也要被钉进几寸,坑坑洼洼,木屑飞炸。 尹秋神情沉静,闭口不语,未再进击。果然,那碎片穿过衣料,密密麻麻如流星,尚且由不得那几人变色,就已刺穿皮肉没入肤底。 下一刻,几道声线不一的惨叫便于刹那间同时响了起来。 衣裳跌落,露出对面光景,那几人都不约而同扔了剑,两手捂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哀嚎不休,直引得店外的过路人频频侧目,又驻足张望。 眼见手下以多欺少都还降服不了尹秋,甚至一番交锋下来连尹秋分毫都未伤到,那楼梯上的姑娘大骂一声蠢货!,随后目露凶光地看着尹秋道:当真是小瞧了你,还以为你在魏城是有旁人相助才能死里逃生,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 其实事实并非她说的这般,尹秋在魏城虽也是自己破了阵,求得了生机,但今日与她对打的这几人却并不比暗卫弟子差多少。只是尹秋得了公子梵的功力,加上逐冰又是一把难得的宝剑,在精进的功底与趁手的兵器之下,尹秋早已今非昔比。她今次也是自伤势痊愈后头一回与人做生死较量,连尹秋本人很也为自己方才的表现所吃惊。 她比这些人更加感到意外。 我上一次来这地方就被你们暗中尾随了,尹秋说,你们才是假装客人偷听了我与那位姑娘的对话,然而你们虽听得沈少侠之名,却并不知他们到底师出何门,否则你见了我那指法,便不该不知是谁家的功夫。 那姑娘冷笑道:管你背着云华宫偷学了哪门哪派的功夫,我自知本事不如你,也懒得与你纠缠,她意味深长道,反正我家主子说了,能将你活捉是最好,失了手也没什么要紧,你这厢被引诱下山,满江雪一旦察觉你不在宫里,她势必会赶来城内寻你的所在。而她一走,我家主子就可趁机逃离,你们往后要想抓住他,就是难如登天的事。你打赢了这一场,又当如何呢? 尹秋听她此言,表面不以为意,心里却是一沉。 原来师叔并未传话叫她下山?那白灵和那挂着琉璃峰腰牌的女弟子岂不是 瞧见这姑娘说完了话便飞身而起,直直入了二楼,尹秋赶紧追过去,几步攀登而上,掷去逐冰将她拦住。 想跑?没那么容易! 那姑娘侧身一闪,并不与尹秋交手,她波澜不惊地目视着尹秋越来越近,尔后抿紧唇线朝她猛力一挥衣袖,登时就将一团粉末抛洒在了尹秋脸上。 尹秋急忙屏住呼吸,闭拢双眼之时,感到面前掀起沉沉杀气,她凭着感觉躲了这一招,想起上楼时匆匆打量之下见过西侧的角落里摆了张置物架。尹秋立即朝那地方斜飞而去,剑尖异常精准地勾着巾帕在那架子上的水盆里过了一遭,旋即眼疾手快地将脸胡乱抹了几下。等她睁开眼时,那姑娘正好破窗而逃,只留下一道残影。 尹秋想也不想便跟着纵身一跃,只是她人还在半空未能落地,却突然听得长街另一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眼风里来了三个策马奔腾的影子,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冲到了这香粉铺子大门口。 尹秋来不及抽身闪避,前方那姑娘亦是如此,尹秋想着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人逃了,便无视了那三匹飞奔而来的马,伸长手去拽那姑娘的裙角。然而她指尖才碰到了一点料子,那姑娘便在下一瞬被一匹马儿堪堪撞飞,咚的一声砸去了地面。 而尹秋则在也即将要被撞上之时,倏地被什么人揪了一把后领子,这人硬生生在她离马头只有一线之隔时,力挽狂澜般地猛力将她提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尹秋扑进了一个酒气冲天的柔软怀抱,来人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她救上了马背,随即夹马停下,一气呵成。 尹秋喉头一紧,当即连连干呕起来。 你吐什么,晃这两下就受不住了?温朝雨松了尹秋的后领子,把人翻煎饼似地翻过来,冲着尹秋哈哈大笑,呦,小花猫! 尹秋又干呕了两声,见了温朝雨根本来不及喜悦,她捂着脖子,两眼泛泪道:我差点被你勒死了! 勒死总比撞死好!温朝雨把尹秋拉起来,见季晚疏已下马将那被撞飞的姑娘扶到墙边坐下,便问道,这人谁啊?你们俩你追我赶的是在干什么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