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北举着火机绕到了地皮卷侧面,给池闲提供光源。 池闲见姜霁北上前,沉声提醒:小心,别靠太近。 嘴上提醒着,他手中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一下划不开地皮卷覆满淤泥与青苔的表皮,那就再多划几次。 因为反复而快速的攻击,地皮卷的表皮被割开了一道半米长的大口子,裂口两边的表皮向外卷曲,露出里面淡绿色的肉。 姜霁北露出嫌弃的表情:怎么是这个颜色?这事儿你们柬埔寨传说里有吗? 系统随机生成的吧。池闲随口答了一句,把镰刀翻转了方向,将镰刀尖狠狠地扎进了淡绿色的肉中。 鲜红的血液猛地从镰刀与肉的缝隙中涌出。 姜霁北更嫌弃了:血又是红的。 地皮卷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感受到背部的重击,它立马弓了起来,随后蠕动着肌肉狠狠一扭,面朝池闲再度站起。 地皮卷的吸盘已经全部伸出,此刻它的正面看起来像一个巨型加厚毛肚。 可惜的是,它不像餐桌上的毛肚一样静谧安详,而是蠕动着吸盘,一伸一缩地在空中触探,还用吸盘里的小牙发出咔咔的声音。 池闲手中的镰刀随着地皮卷的快速转身而脱手,在地上弹出哐哐几声,落入了水中。 巨大的泥毯遮蔽了光线,看着面前的地皮卷,池闲皱了皱眉。 他回忆了一下洞穴四周,寻找是否有可以借力来跳跃闪避的地方。 忽然,地皮卷蜷缩了一下,从中间被划开了。 它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头扎进水里,逆着水流游了一会儿,就挣扎着沉了下去。 地下河的水倏地被染红,又渐渐澄清下来。 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哥的。 姜霁北站在池闲面前,手持滴着鲜血的镰刀,活像一个死神。 死神此时笑得泰然自若。 原来是姜霁北在地皮卷站起来的时候,绕到它的身后,握住之前扎在它身上的镰刀,狠狠地往下拉了下去,来了一个完美的背刺。 看着这慈眉善目的死神,池闲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忽然,水中传来了哗啦一声巨响。 姜霁北走到河边,用打火机去照,只见一个巨大的暗影在水中蹿过,迅速地逃走了。 池闲也看到了这一幕,皱眉道:看来还有一只地皮卷。 大概是被同类的血吓跑了。姜霁北点点头,现在我们安全了。 池闲放松下来,走到河边,试图找寻落下的镰刀。 随即,他疑惑道:嗯? 听到声音,姜霁北走过来:怎么了? 没等池闲回答,他便看清了河水浅处的东西:这里怎么有一堆白骨? 可能是误入山洞的村民,被地皮卷吃了。 嚯,只吃肉不吃骨头,挑食呢。 那堆骨架落入水中,被地下河一冲刷,就被冲了出去。 我们得下水,顺着水流出去。姜霁北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地下河,就怕这水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你先走,我殿后。池闲道。 好。姜霁北把镰刀别在腰间,拉上外套拉链,哗啦一声跳入水中。 刚一进水,刺骨的寒意便袭上身体。 广西气候湿冷,这种冷不是纯粹的冷,而是要人得风湿的冷。尤其是在多水多树的山里,风刮过去的时候如同冰做的刃一样。 这山洞里的冷水更是要人性命,宛如千万根寒针扎进骨缝中,让人冻到几乎失去知觉。 姜霁北咬着牙,踩着河底滑腻的鹅卵石和泥,在腥臭的河水中缓缓前行。 身后又传来哗啦一声响,池闲也下水了。 为了保持身体在水中的平衡,姜霁北不得不伸手去扶旁边的石壁,手一按下去就打了个滑。 那些石壁上也长满了湿漉漉的青苔,在近水的地方还覆着一坨一坨粉红色的密密麻麻的卵,颜色艳丽得让人觉得恶心。 这是福寿螺的蛋,在河边很常见。 地下河的水是活的,还有鱼儿在游动,姜霁北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滑腻腻的身体隔着衣服布料擦着自己游过去时的触感。 前两部电影都没有让他如此犯怵过,他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比起这个,我宁愿再看两次盘肠大战。姜霁北叹了口气,打趣道,肥仔的大肠突然间变得眉清目秀起来了。 当心脚下。身后的池闲提醒。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