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渍由一堆细细的木片组成,混着半干的黑水、土粒和叶渣,乍一看像是被不小心从泥地里带出来的一抔土。 看清那堆玩意儿,韦业破口大骂:缺德啊,哪个把中药渣倒在路口?! 黑渍上有一个明显的鞋印,池闲绕过去观察,发现鞋印的大小和体验者的鞋底大小吻合:他踩上去了。 踩上去了会怎么样?丁慧焦急地问。 一个村民大怒:当然是他妈的鬼上身! 倒药渣是民间流传的一种说法,据说把煎过的中药渣倒在人来人往的路口,任千万人踩踏,就能把疾病带走。 哪样了?哪样了?韦一心的声音传来。 他提着自己的大背包,被村民领着快步跑来,看样子颇为吃力。 没人能回答这位体验者究竟是怎么了。 只见他忽然发力挣脱众人,站起身,趔趄两步,又一次倒了下去。 在众人的惊呼下,他在地上又哭又叫地打了几个滚,突然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水渠里,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村民们连忙冲上去。 哎呀!哎呀呀! 快拉他起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刚冲到水渠边上,体验者便自己从水里浮了上来。 他变得安静极了,一动不动地瞪着双眼看向天空。 那双眼的瞳孔散得令人恐慌,像两个黑色的太阳。 他死了。 现场蓦地一片死寂。 半晌,丁慧喃喃地说:他淹死了 韦业目瞪口呆:这条沟还不到一米深! 不待人们喘口气,村口有人急急奔来,大声喊道:又有人死了! 什么?!哪个死了? 刚才提前回去的一个体验者也死了。 他路过村口的纸扎铺时,不小心碰倒了店家放在门口的纸扎人,还把它踩坏了。 回到寄宿的村民家后,这人就一直喊着不舒服,一个人回房间睡觉了。 村民上楼叫他吃药,结果一开门就发现他躺在床上断了气,身上还有无数个脏兮兮的脚印。 诡异的是,他身上的鞋印花纹,竟然和他自己鞋底的一模一样。 一顿饭就死了两个人,村民们慌了神,对着韦一心呼来喝去,直斥他做法事屁用没有。 韦一心低头挨训,一言不发。 死了几个人了?张三寺瞠目结舌。 八个体验者,死了三个,还剩五个。覃斯文缓缓地说。 丁慧打了一个哆嗦:除了我们四个,还有一个人呢? 是个女生,她刚才也走了。姜霁北蹙眉。 找到她!覃斯文当机立断。 话音刚落,只听噔一声巨响,所有的灯光忽然熄灭。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传来村民嗒嗒试开关的声音和喊声。 停电了! 哪个家里有电? 都没有电! 姜霁北抱起胳膊:偏偏在这个时候停电。 小心。一旁的池闲低声道。 嗯。 在慌乱中,张三寺急急忙忙地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在黑暗中照出一小块光亮。 众人的脸色被这一小片光照得无比诡异。 要不先回屋里吧?丁慧害怕地问。 慧慧,你跟着我,一步都别离开。覃斯文安慰她,语气坚定地说,还是得找找,不能再死人了。 嘻嘻,嘻嘻 一道古怪的笑声忽然从一旁传来。 卧槽!笑声把张三寺吓了一跳。 他爆了句粗口,猛地把手机往声源处一照:谁在那装神弄鬼?! 被照亮的地方是一个路口转角,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听错了?覃斯文看过去,皱起眉。 绝对没有!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张三寺斩钉截铁地说。 嘘。姜霁北嘘声让他们安静下来,我也听到了。 众人屏息凝神,静静地盯着路口。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忽然,路口的草丛里跳出了一只蟆拐。 它咕咕两声,看到前方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并没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