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你们这一类的呢?” “如果死后心中执念过重,或心中怨恨,身上的血气便会盖过死气,躲过地府使者,成为孤魂野鬼,游荡于人世间。” “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殷粟蓦然顿住,沉默许久,目光幽幽的看着姬夏陌。“公子,你诈奴家。” “人既然死了就不该再留恋与世间,孤苦无依早死早超生,也免得再受这禁锢之苦。”姬夏陌将杯中的水饮尽,起身回到床边褪了外衣躺了下来。 屋内一片寂静,在姬夏陌即将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轻叹从头顶幽幽传来。 “公子不是奴家,又怎会明白,与生死轮回,尽忘前尘相比,奴家对如今的苦甘之如饴。”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姬夏陌便睁开了眼睛,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摸摸索索的穿上了衣服。 马车上,姬夏陌嘴里咬着半张饼子,眯着眼睛,随着马车的颠簸,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靳无极握着手中的剑正襟危坐,一双黑眸冷淡的看着前方,马车颠簸,他却不动分毫,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突然,靳无极只觉肩膀一沉,低头看去,只觉姬夏陌嘴里咬着半张饼子,睡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靳无极的身体微僵,却也没有将姬夏陌推开,紧绷着身子,握剑的手有些收紧。 马车行驶了约有两个时辰突然停了下来,睡得正香的姬夏陌一个没刹住闸朝地上扑了过去,靳无极一惊,迅速出手,稳稳的将姬夏陌揽入怀中。 “恩?怎么了?”姬夏陌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一手抓着半张饼子,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靳无极将姬夏陌扶好,沉默的收回双手,淡淡的将脸转到一边。 “小公子,到地了。”车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到地方了?这么快?”姬夏陌渐渐清醒,一手挠着头,有些疑惑。 “下车吧。”靳无极道了一声,便冷着一张脸率先跳下了马车。 “啧,这个木头,又怎么了。”姬夏陌撇撇嘴,但还是跟着下了马车。 “麻烦你了,下午申时还在这里等着。”姬夏陌递给了车夫一锭银子,在车夫千恩万谢中转身离开。 “靳哥,你有腰牌吗?”姬夏陌将最后一口饼子塞到嘴里,回头望向身边的靳无极,含糊不清道。 姬夏陌伸手从腰间抽出个暗红色的木质腰牌递给了姬夏陌,姬夏陌接过粗粗的瞄了一眼,轻啧了声。“丞相府?” “走吧靳哥,先去一下刘家。”姬夏陌将腰牌收到怀里,加快了脚步。 姬夏陌没走多会,便见一个挑着担子的男人路过,姬夏陌取出骨扇,迎面走上,笑道“你好大哥,劳烦问一下,你可知刘家衣铺的夫妇住在何处?” “你们是?”男人停下脚步,打量着衣着华贵的姬夏陌,一脸疑惑。 “我爹死了,听说刘家衣服做的极好,便想着让他们帮我爹做几套衣服,用来陪葬。”姬夏陌抽了抽鼻子,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再抬头间,眼睛已经是红彤彤的。 靳无极蓦然抬头,一双黑眸直直的盯着姬夏陌,似乎隐忍着怒意。 “这样啊,还请节哀。”男人点点头,已是信了□□分。 “公子尽管朝前走,一直走到头,便会看到左右两条路,公子左转,走个半盏茶,看到一棵枯死的老柳,老柳树下,那家刚刚办过丧事的便是刘家了。” “丧事?”姬夏陌疑惑。“敢问为何要办丧事?” “呵呵……公子怎会这般问?”男人发笑。“办丧事,自然是因为死了人。” “不知是谁死了?” “唉,说来也奇怪。”或许是看着姬夏陌面善,男人索性放下担子,叹道。 “死者是刘家二子,年前刚考了秀才,这不,突然就死了。据说是夜里突发急症,可是这刘秀才我们也都见过,虽然都道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是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哪里像要死的人?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知道这个刘秀才是何时死的。”姬夏陌骨扇轻抵下巴,似在思索着什么。 “唔……死的也有些日子了,应该有十多天了吧。” “好。”姬夏陌点头一笑。“多谢大哥相告。” “不谢,还望公子节哀。”男人也是憨憨一笑,挑着担子离开了。 姬夏陌摸了摸鼻子,心中给自己现在的亲爹上了三炷香。 “走……”姬夏陌回头,一句未完,却见靳无极正直直的盯着自己,顿时卡壳。 “靳哥,有事?” “丞相大人一切安好,为何骗人说他已亡。”靳无极冷声道,颇有些疾言厉色。 “我……” “你是丞相之子,如此恶m.nAnChAnG791.cOM